老三醒来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睁开眼,一束光线从帐篷的透光窗照进来。他慢慢爬起来摸了摸肚脐眼,没被捅破嘛!
老三感觉自己的嗅觉、视觉、听觉比从前更敏锐。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帐篷里还隐隐有一丝残留的醉鱼草味道。
他努力在记忆里搜寻,记忆里却全部是碎片,只想起昨晚仓皇逃走的那个黑影,还有一根明晃晃的长针,想起黑影手一晃,自己脑袋里就断片了。
老钱也醒来了,猛一抽鼻,立马坐了起来,“哪来的醉鱼草味道?”
那边,黄辉亚也起来了,拍了拍还有些沉重的头,“什么情况?”
老三仔细分辨,“还有跳舞草的味道。”
你们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黄辉亚吃惊地看他俩,问:“醉鱼草,跳舞草,是什么鬼东西?”
“醉鱼草和跳舞草,一种是常见的草,一种不常见,合起来就是mí_yào。”老三思忖着说,“昨晚,帐篷里进生人了,把我们都迷倒了。”
黄辉亚脸色大变,立即查看少了什么东西,他摸了摸怀里的枪还在,枕头下的手机也在。
老三看他找到手机后舒了一口气时,心里完全明白了。这家伙真的在横山茶场放了窃听器,这么说,他的身份不止是老爸的线人那样简单。
老钱随便找了找,没丢什么。实际上,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剩下的那小半坛药酒。
老三下床去洗脸漱口,完了后,问老钱:“师傅,要不要找人开车送你回去一趟?”
老钱摇头,“我留下看场,你回去吧。”
老三确实想回去,但这不现实,那些家伙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正式工,他苦笑,“我不能离开的。”
老钱明白。要走老三也只能悄悄走,可那不符合他的个性。别看那小子吊儿郎当,关键时候还是拎得挺清的。
老三把询问的目光转向黄辉亚。
黄辉亚耸耸肩,“我走了,谁给你们做饭吃?”
“你有那么重要吗?”老三点了支烟,吐了一口烟雾,“黄大厨,是不是该做早餐了?”
“你不是说我不重要吗?”黄辉亚白了他一眼,开始生火煮面条。
老钱凑老三耳边,悄悄说:“你发现没有,他的手机有古怪。”
老三斜着头看他,“眼力不减当年啊!”
“我腿不好使,你还想我眼睛也不好使,是吧?”老钱又开始骂骂咧咧,“看衣服行事——狗眼看人低!”
“真不该带你出来玩!”老三越想越后悔,“整天跟个长舌妇样的。你累不累啊?”
“烂板桥上的龙王——不是好东西!”老钱骂道,又细声问,“昨晚的人是来打你主意的,是吧?”
“是那个小巫婆。”老三低声道。他闻到了那股鼠尾花的味道
“你能对付?”老钱担忧地问。
“我不是她对手。”老三摇头,然后,轻轻一笑,“但她却搞不赢我!”
“你有她的把柄?”老钱笑道。
老三看他满是期待的眼神,煞有介事道:“个人**,无可奉告!”
老钱真想给他一拐杖。这小子越来越臭屁了!
老三哼着小曲出去了,他想拾起记忆里的碎片,却怎么也拼凑不出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纳闷:阿依莲为什么不捅烂自己的肚子呢?
王子强领着他的课题组投宿相思坑林业保护站招待所。
相思坑是莽山的东南门户,除了一条沿溪谷蜿蜒的盘山公路,这里俱是荒无人烟的原始地带,保护站的收费处大部分时间都是静悄悄的。
相思坑到处生长一种名叫金叶白兰的常绿乔木,树干通直,金色的叶子里开着白玉般的兰花,在正午的阳光下分外娇娆。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拐进旁边的保护站,公路前面有一个自动起落的栏杆,是收费处。过去就是广东地界。
保护站有个大门,外边有个洗手间,建在溪边。里面几排平房夹一栋两层的小楼。
进去后,汽车在楼前停下。老顾从前面的车上下来,看王子强和宋文韵跟着下来了,指着几栋房屋说:“这就是从前有名的相思客栈,后来成了林业保护站。”。
上世纪八十年代有部名叫《相思女子客栈》的老电影,就是以这里为背景讲述的一段爱恨情仇。
后面一辆车也下来三个人,一女二男,男的松下草和宫本奇一,女的是一个名叫彭慧的研究生。
这就是王子强的课题组,加老顾一共六个人。
“相思客栈?到底是少数民族,那个年代也有这样的店名!”王子强感慨说。
“那时候谁敢起这种‘封资修’名字?当时叫‘工农兵宿食店’。相思坑最早叫想死坑,因为山高坑深,在这里釆药打猎非常危险。****后才改成相思坑。这里改成相思客栈。”
楼门里走出一个穿淡蓝色制服的保安。此人其貌不扬,三十出头的年纪,矮个。
“住宿吗?”保安见他们提着行李,作了一个手势,“这边请!”领着众人进了招待所。
宋文韵去前台办理了登记,要了三个双人间。
老顾跟保安闲聊中得知,招待所的房间现在有点紧张。主要是因为已开始兴建莽山水库,一个叫东和公司的项目组包了七间房。
莽山水库兴建工程已经立项,前期施工的单位陆陆续续进场。东和水电设备有限公司也开始进场。这家公司投标承建水库兴建其中的一个项目。
东和公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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