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手里的权力, 几乎与往日的军阀无异。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却只有锦颐他们自己才能知道——
铁血军作为一个既与产军不亲近,又同民军有着明显隔阂的存在,实质上几乎是被摆在了明面上,受着民军甚至是日军的“特别关注”的。
他们两者间,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是能够眼睁睁的瞧着铁血军的规模继续扩大的。他们不会容许铁血军继续征兵。甚至对他们而言,不在铁血军弹尽粮绝的时候, 成为铁血军溃散的推手, 便已是他们最大的“仁慈”。
铁血军要想在这样的境地里搞些大动作, 完全便是白日做梦。
“叮铃铃铃铃~~~~”
就在大家的探讨再次进入胶着状态之时,总指挥部的电话响起了。
来电的是谢锦言。
他倒也不是要说别的其他,而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恒元决定明天离开上海了”,便也没了下文。
事实上, 自植田吉三郎被枪杀至今, 时间才不过是一个月左右。日军方面根本便还未放下警戒和搜查,吴恒元此时选择离开上海,是很有些冒险的。因为他也很难保证,在他进入医院、枪杀植田吉三郎、从医院逃离的时候,究竟有没有人看清过他的面容。
但独独对于他选择这个时间离开,锦颐是没有太大的诧异和惊奇的。
抿了抿唇, 锦颐思索了一会儿,确定了那不是什么秘密后,方才对着谢锦言解释道:“秦非正前些时候在庐山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决定将‘攘外必先安内’定为基本国策。民党和产党、民军和产军,他们间的争斗不是一天两天了。吴恒元他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应当为的便是这件事。”
同恍似明悟的谢锦言挂断了电话,锦颐没有同他说的,其实是秦非正为了切实推行她的“攘外安内”发动方针,将亲任“剿产总司令”,纠集63万兵力,开始第四次军事“围剿”。
这些消息,再过不了几天,便会一应在全国爆发开来,她不将这事说与谢锦言听,无非便是不希望谢锦言在这个时候同产党走得太近罢了。
放下电话,锦颐重新走到会议长桌的主位上坐了下来,却发现围坐在会议桌旁的众人,眼珠不约而同的在转动着,似乎都在想着什么,便忍不住对着他们问道——
“你们是不是想到些什么了?”
“咳咳。”
锦颐话落,众人接二连三的便回过神来,不久便有人接过锦颐的话答道:“咱们先前的为难,其实也就是被国民政府和那群小日本鬼子给盯着,很难有些动作罢了。但刚刚听了司令你同别人说的,想起来秦非正要亲自领兵去‘剿产’了,我就在想,是不是可以把这个点作为一个突破口?”
那人试探着的发问刚刚落下,便立马又有另一边的人接着他的话继续设想道:“老范他说得没错。虽然说去‘剿产’的是秦非正,不是整个国民政府。但国民政府主事的人是秦非正呀!虽然说他们仍旧是会盯着我们,可当下他们的注意力都被产党产军给吸引走了,给我们的关注必定就会大大减少。”
说着,他又蓦地从鼻腔里酣出一口气,瞥了一眼锦颐,无奈道:“就是小日本那边,可能还是不会轻易对我们放松警惕。失了总司令的是驻沪日军,其他地方的日军可没出这档子的事。咱们的人一进其他的城里,指不定就已经被小日本的兵给盯上了!”
“这些问题,其实都可以放放。现在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是……”
张腾飞坐在锦颐的身边,原本一直是低着头,同锦颐一同听着其他人的想法的,直等着大家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了,这才抬起头来,将十分平静的目光放进了锦颐的眼里——
“司令你所谓的、加强全国范围内的防范,究竟指得是什么?”
他如此问道。
见锦颐垂下了眸,他也不急,给了锦颐一定的思考时间以后,这才终于将自己心里想了很久的问题给抛了出来——
“咱们军队里统共有六万人。正如刚刚老范他们说的,咱们也许可以搞些小动作,但大动作却仍旧是不可能的。咱们不可能大规模的征兵,哪怕是偷偷的也不行。六万人,咱们守得住一个上海,也许,也还能勉强守得住一个南京。但除此之外咱们还能守得住哪里?”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使得“九一八”事件、淞沪抗战事件不再发生,但事实却是,华夏着实有些太大了!
民军是如今华夏的正统军,自然能够在华夏的境地里随处移动。产军因着要躲避民军的“围剿”,向来也是没有一个特定的“军营”。独独是他们的铁血军,若是领着这六万人往其他地方动一动,恐怕也都是要伤筋动骨。
所以,他要问问司令,究竟她说的“防范”,是什么样的防范。他绝不相信,他刚刚说的这些,她会不曾想到过。
锦颐不自觉地抻了抻肩膀,往椅子的后头坐了坐。
她料想过许多种有人对她问出这个问题的场景。她以为她至少该是紧张的,但现在,她却反而感到有些轻松——
“我们需要在各个被日本重兵把守的城市中,找到一个可靠的据点,将枪支弹药给掩藏起来!”
因着有袁二爷的缘故,袁家同那些驻沪的日本政治家的关系,至少是明面上,并不生疏。而这也是袁幼卿能那样轻松的在袁家山庄里,量产一批又一批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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