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话换来的只是越前龙马的退避三舍与连连摇头。
“可以给我尝尝吗?”
“嗯?”幸平创真惊喜地转过头去,看见的是那张如雕像般古井无波的脸,“当然可以!”
“还真的有人想吃啊……”
“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摆在言峰绮礼面前的螺蛳粉已经褪去了刚出锅时的雾气腾腾,恰到了可以入口的热度,从未品尝过螺蛳粉的神父姑且按照吃汤面那样将粉丝与配菜搅作一团,然后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
“嗯……”
汤红粉白,热辣滚烫,光是将面颊靠近的时候就能感受到的温度,在米粉入口的瞬间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沾附着汤汁的螺蛳粉一旦开始在唇齿间嚼动,本来显得怪异的臭味在刹那间消失不见,转而涌现的是铺天盖地的发酵的浓郁酸香冲击着他的味蕾,这种奇特而精妙的转变,让言峰绮礼的眉头都不知何时舒展开来。
而浸完汤汁的米粉爽滑入味,不仅有着酸中带辣的螺蛳粉的鲜醇气息,自身本来就拥有的鲜甜味道也能被清晰地感知到,米粉的魅力不仅没有被酸笋与配料的滋味掩盖,反而凸显着那充满嚼劲的劲道口感,在口中仿佛充斥着盎然生机的小小生命一般,伴着辣椒油的辛辣气息在舌尖上跳舞。
炸得蓬松香脆的腐竹泡在汤里已经有些变软,混着螺蛳汤一起吃下去,竟有着豆浆油条的奇妙感觉,而又嫩又脆的酸笋嚼起来也很过瘾,青色的酸豆角的酸味恰到好处,连旁边的青菜都有几分逊色了。
“呼……”言峰绮礼将领口略微放松了一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继续咬下被红油浸染的酸笋。
螺蛳粉面前,人人平等。就如幸平创真在广西的粉店里见过的无数男女老少一样,神情肃然的黑衣神父大口嗦着螺蛳粉,手上还不停擦着汗,即使被辣到眼泪都下来了,筷子却仍旧不会停止夹起的动作。
再来一口,再来一口——
此时在言峰绮礼的脑海中,盘旋的永远是这样的声音,焦灼,烦忧,似乎都随着这一碗辣汤一同冲进了太平洋里,不复存在。
“感觉怎么样?”幸平创真回望了一眼周围目瞪口呆的客人们,脸上不无得意,“味道不错吧?”
“很不错。”言峰绮礼在品味螺蛳粉的间隙挤出些时间回答道,“真是很不错。”
吉尔伽美什颇觉有趣地看着言峰绮礼,在那张永远缺乏感情的脸上,他看到了什么?
是愉悦。
发自内心的愉悦,如同从悬崖底下盛开的花朵一般,在神父的脸上绽开。
“真有意思……”吉尔伽美什露出了悠然的微笑,他向幸平创真问道,“能为本王也来一碗尝尝吗?”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能令人如此愉悦。
而在那之后——
金发的王者盯着眼前的空阔世界,感受着直下食管的鲜辣热汤,以及唇齿间激荡冲刷扫过味蕾的螺蛳粉,身上像是有什么开关被摁响了。
比常人的味觉更为敏锐的他,自然更能体会到从这一碗螺蛳粉中如波涛海浪般浩浩荡荡而来的鲜美气息,是如何的令人沉醉。
“呲——”
在未经察觉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的上衣已然崩裂,如米开朗基罗手下的雕像般修长而挺拔的上身赤裸着,露出紧致匀称的肌肉线条,未干的细密汗珠顺着白而无暇的肌肤流动,而后垂落于地板上,沁出点滴水渍。
“嗯?怎么回事……”忽然察觉到身上异变的吉尔伽美什,满脸不解地将衣服拉了起来。
螺蛳粉是吗?还真是有意思的东西。
“招待不周!”幸平创真一把将头上绑着的布条扯了下来。
“什么招待不周呀!”幸平纯拽着他的胳膊,“快点回去把厨房给我收拾干净!不然的话,就准备给你自己收尸吧!”
“哎?”
总之,尽管幸平创真与幸平纯都付出了十足的努力,但最终那一口煮过螺蛳粉的锅也没能去除那股奇特的气味,只好又重新买了一口,当然,钱自然是幸平创真付的。
至于在那天之后,冬木市的圣堂教会里总是挥之不去的螺蛳粉的味道,那就是别的人应当忧心的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螺蛳粉的气味有些复杂,全凭个人习惯吧,之前室友趁我不在,在寝室里煮了螺蛳粉,被我碎碎念了一个星期……
另外,古人诚不欺我,广西人是闻不出酸笋的气味的,评论里说螺蛳粉压根儿没有臭味呀的读者,真的大部分都是广西人呢……
嗦螺蛳粉的神父与闪闪,感觉是非常有意思的组合,尝试写了一下,嗯,心疼以后去教堂做祷告的人们。
第121章 menu.121 煮芋头(上)
那是在某个晚秋发生的故事。
那时距离初冬只余下临门一脚的短短光景, 融融秋意渐去, 草木凋零,万籁俱寂, 屋外的迷离葱郁也往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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