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空气隔着玻璃接触,造出一片水气氤氲,幸平纯望着如镜子般反射的映像,在模糊的黑暗中,是垂于肩下的浅栗色长发与清亮的琥珀色眼眸。
“小纯长得越来越像妈妈了啊……”
“不,是像爸爸才对!”
幸平纯凝视着自己的模样,尚在孩稚时常常会听到的话语,不知怎的又在脑海中出现,而眼前的少女则飞速缩水,直至变成一个小豆丁,嘟着小嘴奶声奶气地呼唤着母亲的名字。
“那是……”
在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停止跳动,仿佛与过去的自己四目相对了。
但在紧接着的下一秒,世界又恢复平静,时间的齿轮开始运转,幸平纯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另一辆公交车,看着趴在车窗前与她刚刚对视的小女孩,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我现在会跟爸爸妈妈长得很像吗?”这样的疑问无法抑制地攀援上了她的心房,紧紧地扣住了心脉,她尝试着回想那对年轻夫妇的定格于时光中的相貌,却只在记忆的海洋里捞了个空。
在她刻意的遗忘下,深潜于脑海深处的那两道身影已经难以浮出水面了。
“怎么了?店长?”小狐狸瞧见她眼角一闪而过的晶莹,语气有些急切,“你不舒服吗?”
“没事……”幸平纯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无奈,她略微转过头,掩住了嘴角的苦笑,“我可以开一点窗户吗?”
“当然!”
秋分之后的白昼逐渐变短,连朝阳也开始迟到了起来,幸平纯将车窗拉开一条缝,让渗透着海水气息的冷风从外面涌了进来。她倚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已从霓虹转变为旷野的景色,随风飘动的发丝挂在脸颊上微微有些瘙痒,远处的风车则来回翻动着。
天空破开了一道小口子,就像白色的汪洋涌出了浅黄色的水流,淡淡的薄雾开始消融,山丘重回日光的怀抱,群山的黑影俯视着高速车道,就像用铅笔绘成的自带阴影的风景画,寒意却依旧明显,从指尖直窜到头顶。
“店长觉得冷吗?”
“不,还好……”幸平纯搓了搓手,鼻尖有些泛红,“快到了吧。”
果然,话音未落,机械的女声响起:“终点站远月学园已经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走吧,小狐。”
他们俩在冷清的车站前下了车,乌央乌央的人群暂未抵达,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如幸平纯一样,为了开业而提早过来的学生。
“咔嚓——”
钥匙插进门锁里转动着,幸平纯去了厨房里开始准备关东煮的高汤,在拉亮日光灯之后,就像沙滩上的砂砾一样,玻璃杯闪闪发着光,餐具也凝聚着色彩,像是早就在期待着出场了一样。伴随着高汤袅袅升起的轻烟,幸平纯确认了一下备长炭的数目与食材的存货,开始跟供货商打着电话。
产自北海道的昆布有着清爽的香气,而鲣鱼片则饱含着来自海洋的鲜美,与味道辛香的香辛料正好相配,这正是幸平纯为远月祭准备的秋冬暖身型关东煮,再与加入的鲣鱼片融合之后,汤底逐渐变成融入了玛瑙红的深琥珀色。
“小狐,外面准备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刚擦完桌子的小狐狸应声道,打过蜡的地板明晃晃的,而窗边放着的绿植上水珠透着明绿的色彩,四周都是崭新的。
就像不看乐谱随意拉出美妙奏曲的小提琴家一样,在那一方小小的厨房里,身着灰白色围裙的幸平纯凭着心底的直觉准备着料理。她用手指触碰食材的表皮,用鼻息感受它们的气味,用耳朵听闻它们的声音,在她的手中,那些食材如同跃动着的小小生命一般,告诉她如何料理才能做到最为极致的美味。
“每次都觉得……看店长做菜真是种享受啊……”站在门口的小狐狸喃喃道,“店长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做料理的啊?”
幸平纯手上的动作不停,想了想之后答道:“从很小的时候吧,毕竟爷爷就是位厨师啊。”
她曾听爷爷讲过,在他年轻气盛的时候做过许多轰轰烈烈的事,就比如她脚下的这片土地,统治如今日本美食界的远月学园的最初奠基者之一,就有幸平知树的名字。
“最开始学习烹调的时候,知道这么小小的一碗清澈的高汤里面,竟然包含着柴鱼、葱姜、木鱼花、昆布等许多东西的时候,真的很吃惊呢……”幸平纯笑道,“不过我学起来倒很快,不像妈妈,每次进厨房都忙手忙脚的摔坏东西……”
她的话到此就戛然而止,只是怔怔地看着墙壁。
“店长?”
“我没事。”幸平纯咬唇,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她嘴角的笑容凄凉又灿烂,像是在越来越深的夜里远去消逝的汽车尾灯一样。
母亲向来是不会做料理的,不管爷爷怎么教都不会,所以对此满怀执念,以至于后来碰见很会做料理的父亲,就像咬住鱼饵的青花鱼一样跃上了水面。
如果,自己能回到过去的话,会做些什么呢?
那想必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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