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奉献又是什么,对于这些无比抽象的概念,夏书蝶并没有太明确的认知。
只是当她看到万俟命悬一线,自己的心仿佛被某种不知名的恐惧死死攫住。
害怕这个人死去。
怕得浑身战栗难止。
放在平时间,一点点刮伤都会让她啼哭半天。
但是在替万俟挡住沙妖攻击的那一刻,纵使身体被撕裂,胸膛被洞穿,前所未有的痛苦扫遍每一条神经……
她却很想笑。
自己从未保护过什么,因此她从来不知道,保护住自己珍爱之事的感觉,足以冲淡世间一切伤痛与悲苦……
所以,即便她被剧痛痛到叫破了喉咙,痛到上下的肢体全部脱离了自己的支配,她的眼角却不曾流出半点的眼泪。
昏昏沉沉间,夏书蝶感觉到了一股颇为熟悉的气味。
香附子根的香味——这是万俟鹤孝发丝的味道。
“万……万俟公子……”
夏书蝶将眼睛睁成一条缝,嘴中声若蚊蝇地喃喃了一声。
“你醒了?”
万俟鹤孝背着夏书蝶,跟随着土地神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夏书蝶的目光还无法找到焦点,显然神智并没有完全恢复清醒,由于梦呓般地缓缓开口:
“我……我这是……死,死了吗……”
万俟听后,冷哼一声,“是啊,死了,所以你快睡觉吧。”
虽说被你救了一命,但那火之碧落珠,我可不会给你。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计算着时间的土拨鼠,显得越发的不安。
“这个……大侠。”
这土拨鼠在前面转头看了看万俟,扭扭妮妮地说道,“这个……虽说大侠您让小生将一切赌在您的身上,但,但但是到现在为止您也不曾……不曾透露出您到底想要什么……而且,您给小生吃的毒……”
“你就当我善心大发、助人为乐得了。”万俟鹤孝随随便便地应付了一句。正是因为土拨鼠有种‘这被瘴气附着的碧落珠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的先入为主的错误观念,所以他才能若无其事地将其取走,可如果土拨鼠察觉到这是个能为它所用的强**宝……那万俟还能不能顺利拿走碧落珠,可就不好说了。
“助……助人为乐?”土拨鼠懵了一下,难不成这万俟大侠真的是个侠肝义胆的大好人?
可是,万俟的下一句话就让土拨鼠不蛋定了。
“至于解药……我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解药。”
土拨鼠大惊失色,“你说什么?!!”紧接着,它横眉怒目地瞪着万俟,大声质问起来:“万俟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卸磨杀驴吗?!果然你之前说的那些话也只是为了唬住我而惺惺作态的吗?”
万俟静静地看着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土地神,却突然轻轻一笑:
“土地公公,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身上的确没有任何解药,只不过,我给你吃的并不是剧毒,而是一种能润肠通便的泻药而已。”
万俟这话让土拨鼠怔了怔。
润……润肠通便的……泻药?
“我虽然没多少本事,但我儿时跟着长辈学了些丹药知识,就算我经文没读过多少,不过好歹也认得些中药及药草。”
万俟鹤孝回想起刘椟的死状,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但那人也不管对不对症,一股脑地就将浑身上下所有解药都吞了下去,不过依然改变不了他惨死的命运。
“何况我给你吃的这个药,药瓶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药名是‘刘家通便丹’,我又怎么可能会认错?从它的气味浓度以及色泽上看,估计里面的药含量并不是特别多,算一算的话其实也用不上四个时辰……差不多现在药效就该上来了。”
万俟鹤孝话音未落,那土拨鼠就顿时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地捂着肚子,夹着腿在原地踮着脚尖。
“大……大侠……您再……再找找有没有解……解药……”
“你内急了是吧。”万俟鹤孝却丝毫不给土拨鼠恳求的机会,面带笑意地开口说道:“那你找个没人的角落慢慢解决吧,我就先走了。”
说话的同时,他也不管土拨鼠,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只不过他还没走几步,就觉得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
万俟鹤孝下意识地瞟了眼身下——
那是一只体长足足15厘米的,常年生活在沙漠中的‘骆驼蜘蛛’……
万俟鹤孝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苍白,身体僵在原地。
还在捂着肚子、正打算‘就地解决’的土拨鼠有点疑惑地看了眼万俟,“大,大侠?您,您怎么了?”
只见万俟鹤孝白眼一翻,口吐白沫,‘嘎’的一下就直接昏了过去,连同着背上的夏书蝶,‘tong’的一声倒在地上。
“大侠啊啊啊啊!!!”
……
距离野外求生考核开始,已经过了两天。
现在的时间是日昳之初,明日日昳时分,考核就会结束,留下来的时间,已经不足一天。
燕修文将先前那棵被他砍成木舟的栗树从葫芦里掏了出来,捡了些干燥的碎木头,用火苗术生了堆火,以供取暖。
龙怜雪靠着‘绿之碧落珠’的能力,让栗树碎块又蔓延出新的枝芽,便是摘了些树叶下来,用燕修文葫芦里拿出来的铁锅,煮了锅树叶汤,也算是一锅茶水了。
只见龙怜雪居然又从新生出来的树枝上,将树皮剥了下来,丢到了树叶汤里随水煎了起来。
“吃树皮?”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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