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犁这一句闹鬼,听的张浩元一皱眉头,别人要是这么说,也就罢了,堂堂京兆尹也弄出一句什么闹鬼,这就实在不像话了。
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没关系,爱咋想咋想,但你嘴上别说出来呀!
张浩元心想:“这话说的,我都没法往下接了!”
他看向了张迟,张迟这时候也正好抬眼看向他,当即点了点头,张迟说道:“对,就是闹鬼,你就当是卢府里面闹鬼好了!”
这种情况下,张浩元似乎只能微微一笑了,但是,无论是微笑还是大笑,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不适合的,毕竟卢家有丧事。
张浩元说道:“那,如果是闹鬼的话,叫下官来似乎就没必要了,下官也不会驱鬼捉妖啊!”
张迟说道:“这倒也对,牛大人,咱们就按卢老夫人说的,上报给皇上吧,你看如何?”
张迟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没当真,也不是要按他说的这样去办,估计着他是要说给旁边的卢老夫人听的,估计牛犁会捧一下场。
果然,牛犁点头道:“不错,张县令说的有理,本官也是这么认为的,就按卢老夫人说的,咱们上报皇上吧!”
张浩元一听,便明白了,看来卢侯爷之死,卢老夫人并不想声张,而是想着要“低调”处理,不让官府介入查案,可这却是不行的,卢侯爷再怎么着也是勋贵,好好的一个侯爵死了,用鬼神之说混过去,那成何体统,卢老夫人可以不再乎脸面,朝廷还要在乎呢!
张浩元听了两人的话后,便也跟着点头,道:“既然两位大人这么决定了,那么下官便去草拟奏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写出来,呈给陛下御览。”
张迟和牛犁一起点头,表示你快去吧!
这时,卢老夫人忽然说道:“慢着,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需要慎重考虑,不能,不能这么草率啊!”
卢老夫人年纪不小了,头发都灰白了,可脾气却挺急躁,而且看起来,也并不是一个有什么见识的女子,对于朝廷里的规矩根本就不懂,所以被张浩元他们三个一忽悠,她竟然信以为真了,还真以为要写这么一道奏章,呈给皇帝观看呢!
她虽然不想让卢侯爷之死被太多人知道,可却也明白,用白衣女鬼的话,是没法解释的,当然,她认为的没法解释,不是这件事情太离奇,而是她认为白衣女鬼掐死她丈夫的事,是家丑,不适合外扬,更不适合让皇帝知道,那太丢人了。
关于卢老夫人的这种想法,张迟和牛犁已经知道了,他俩就是怎么劝都没有用,所以才只好表示“相信”了鬼神之说,否则真是没法改变卢老夫人的决定的。
张浩元这才冲着卢老夫人一抱拳,说道:“下官万年县县尉,姓张名浩元,见过卢老夫人,下官是负责本县案件的官员,所以卢侯爷是怎么过世的,嗯,这事儿得和下官说说清楚才行。”
卢老夫人是侯爵夫人,是有诰命的,是有品级的贵妇,所以张浩元对她要自称下官。
卢老夫人看张浩元一眼,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上勋,便由你和张县尉说一下吧,老身累了,不想再说了。”
张浩元看她的神态,似乎是真的很疲倦,也可能是因为悲伤,也可能是折腾得累了,她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突遇惨变,精力跟不上是很正常的,倒也不需要过份怀疑。
一名年轻人应声出列,这是个二十岁出头,长相英俊,皮肤非常白的年轻人,衣着却是并不华丽,仅穿着细布衣服而已,头上也没有戴文士巾,他的眼睛红肿,看样子是大哭过,鼻头也是红的。
这年轻人冲着张浩元拱了拱手,道:“张县尉,在下左上勋,是故卢侯爷的孙女婿,这些日子因带娘子回家探亲,所以一直住在府上。”
张浩元哦了声,他看向了后面的那几个中年人和年轻人,心想:“看来卢侯爷的儿孙们都不太出息啊,对官员说说案情,竟然还要孙女婿出面,这还真是奇了!”
不过,左上勋说起话来,倒也真是的谨慎得很,他道:“当晚辈的不可以说长辈的不是,在下自然也是不能,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在下心中尊重祖父大人。”
张浩元听了,心想:“看来,他要说的事儿,有可能是卢侯爷不对,这是暗示呢,这人倒还挺会说话的,又不会丢了死者的面子,又会把事情表达清楚,不至于产生误解。”
左上勋又道:“在下的祖父大人年轻之时,曾与一名叫海棠的女子有过恩怨,后来祖父大人以国事为重,毅然离开了她,她一个妇道人家,丝毫不懂没有国哪有家的道理,竟然对祖父大人心怀憎恨,又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死了,听说死的时候,穿的是白色衣服……”
张浩元听到这里,心想:“说白了就是卢侯爷在年轻的时候,对一个叫做海棠的年轻女子始乱终弃,然后那个海棠死了,穿着白色衣服死的,那就变成了白衣女鬼了呗!估计这事儿和卢老夫人应该还有一些关系,说不定就是她逼着卢侯爷抛弃海棠的,所以现在白衣女鬼来索命了,卢老夫人才不想让别人知道,认为这是家丑!”
他所料的没有半点错误,左上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刻意的去掩盖,这也算是美其名曰为尊者讳吧,但无论他怎么掩饰,却把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半点儿都不让张浩元产生误会,他所表现出来的说话技巧,着实让人钦佩。
和张浩元预料的一样,事情的经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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