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
她大概地在荷塘上扫了一圈儿,最终将目光放在了荷塘中心的石头制成的莲台上, 侧身拉了拉席则的袖子又往那儿指了指,两人一起运起轻功往了那上头去。
这石制莲台不大, 约莫能容下三人站立,台心处摆置着一个莲花状的矮小灯架, 架上托有琉璃圆盘, 盘上盖有一方形纱罩,也不知道这纱罩放在这儿多久了,上面洁净无尘如同刚浣水了一般。
盛清清蹲在旁边抬眼看了一下席则,见他不言才将那方形纱罩掀开了来。琉璃托盘中心下凹,镶嵌着一颗碧色的珠子,盛清清伸着手指点了点那碧珠, 一股细弱的灵气顺着她的指尖钻入了经脉之中。
“清清,如何?”
席则见她玩儿那碧珠起劲, 启声问道。
盛清清仰了仰头:“小哥哥,你知道这满塘青莲花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不知的。”席则无奈地随她蹲了下去,他若是知道也不会在这儿干站着了:“你知道了?”
“嗯……这莲台上丢了一样东西。”她笑着道:“这碧珠里的东西不见了。”
席则闻她之言, 目光汇聚在了那琉璃盘的碧珠上,珠子光滑圆润没有裂缝,寻常手段如何能在碧珠毫无损坏的情况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盛清清一直关注着席则的表情, 见他真是一本正经地在思索问题,不由开口道:“小哥哥,你不会真信了我的话吧?”
“嗯。”席则颔首,抬眸看着她带着诧异的脸,缓缓道:“你说的,我自然信的。”
盛清清飞快地低了低头,又飞快地抬了起来,她笑着道:“可……我刚才说的全都是胡乱猜测出来的。”
“你总不会无的放矢的。”席则伸着手轻抚过那碧珠,他未曾抬头,眼睑低垂,盛清清看不清楚他眸间神色,但那柔缓信任的话语愣生生地叫她怔了半晌,她歪了歪头,长发滑过肩头:“小哥哥,你最近……怪怪的。”
他但笑不语,那嵌在琉璃圆盘中的碧珠随着他的手指的动作落入了掌心,碧色的珠子在阳光下笼罩着一层浅淡的绿光,就像他幼时在岸边瞧见的荷塘中披着月光的青莲。
“这碧珠是中空的。”他将其递给了盛清清:“你瞧瞧。”
珠子入手温热,两人指尖相碰竟是引得盛清清心中一痒,她撇了撇嘴丢开那无端涌起的繁杂心绪,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手中的碧珠来。
她一边看一边与席则说着话:“小哥哥此次来就是为着这青莲之事吧?而我为棠羽而来,本是不想干的,没想到最后两件事竟是搭在一起了。”
“缘之一字本就难以参透,不必多想。”席则拉着她站起身来,抬脚往岸边去。
盛清清不解地动了动唇,这和她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张郡守几人依旧守在岸边的六角亭里,低低絮絮地正说着什么。盛清清刚落地便听见那郡守略显雄浑的声音:“我手下人盘查过留在寺中的香客,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只……好几个人都说在这边瞧见了一位姑娘,因那位姑娘长得好他们才颇有印象。”
“什么样?”席则闻言回问道。
郡守摇了摇头,眉峰紧皱:“他们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言长的漂亮。”
“棠羽……”盛清清侧坐在亭子中的美人靠上,双手搭在扶栏上垫在颌下,她面朝荷塘眼睫轻颤,掀开在揽在身后的幂篱随着迎面来的微风飞扬。
“棠羽?青莲寺佛家圣地,如何能与她扯上关系?”祁闰是个捉妖师,同行之间有着特殊的感应,他在藏经阁前的那高榕树下第一次见到盛清清的时候便知道对方也是个捉妖师,清楚对方的身份,说话时便也没那么多的顾忌。
棠羽属于高级机密,张郡守从未曾听过这个名儿:“这棠羽又是哪一位?”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倒是盛清清偏了偏头笑看了他一眼,她立起身:“佛家圣地又如何?她总归是有能自保的好东西,能叫这满天神佛蒙眼障目。”
青莲寺内已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但张郡守依旧坚持固守此处以期能再探出点儿有关青莲的事,好叫内心少点儿煎熬。席则几人则是向着广善大师告辞出了山门。
盛清清站在上书‘青莲寺’的牌匾下,阶下是空荡荡的长街,只那尽头有一个挺拔的影子,他似乎也正望着青莲寺的大门,两人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交汇,盛清清快速地往前走了两步,席则猛然拉住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怎么了?”
不过眨眼之间,街头那人便没了踪迹,席则目光一顿:“那是……”
他刚一出声儿便接触到了盛清清那隔着幂篱的视线,微微摆首:“只是觉得刚才那人有点儿印象……好像在哪儿见过。”
盛清清随着他走下石阶:“那是个和尚,我今日在城外见着他了。”
和尚?席则心神微晃,他循着长街前望,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一个很好看的和尚。”盛清清又多添了一句,似有所思地说道。
席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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