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问及的时候,目光移开扫向天花板;“没什么。”
练芜也顺着她的目光,回转头去看了一眼天花板,再看向她:“天花板有什么,有比我好看吗?”
“什么也没有。”言默将目光收回来,与她对视。
练芜就笑起来,用酒杯碰碰她的脸:“那天晚上,回来之后,你又去了哪里?是不是真的看上了那个小记者啊?”练芜指的是那晚去约见所谓的大人物,结果却被陆千扬搅了场子的事。
“没有去哪里啊。”言默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
哪天,她坚持自己动手处置陆千扬,确确实实朝她开了枪,只不过这一枪虽然打在胸口上,却特意错开了致命的地方。随后,她跟着练芜离开现场,但马上又找借口回来了,替陆千扬做了简易的救命手术;因为没有很好的手术环境和医药条件有限,才混合用了止痛剂和依托咪酯,导致了陆千扬醒来后的短暂失忆。
做完手术之后,她将陆千扬背出来,开车走了很远的路,将她丢弃在垃圾堆里,也是为了将最早清理垃圾的人能及早的发现她,并将她送医治疗。
练芜不再趴在她身上,站起身来,眉目里有些冰冷,一口气喝光了手里的这杯酒,淡淡一句:“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她细长的手指拍拍她的脸:“尤其是,我看上的人。”
“接下来的生意,跟谁谈?地点在哪儿?”言默无意与她纠缠这些小细节,她是她的手下,那就做手下该做的事。
练芜见她板着张脸,笑了笑,搂着她的脖子:“高尔夫球场;你觉得怎么样?空无一片,警/察们想设伏还是调配狙击手都难以隐蔽,对方黑吃黑也能让我们一目了然,你是不是也觉得很高明啊?“
“地点?时间?和谁接头?”言默没有赞许她,简单直接的问最想知道的。
“这些让老貂去确定好了。”练芜冷哼一声,把杯子递给她:“跟着我这些事不必费心,你已经不是小喽啰了;给我再倒杯酒怎么样?”
言默没再追问,接过她的杯子,往客厅外的酒架墙走去。
“要第三排第二格那种。”练芜在房间里慵懒的说了声。
“好。”言默应着,掏出手机,快速以短信方式按下几个数字,然后发送出去。
“紫沫,要睡了吗?”言默替她倒好酒,回到房间,看到练芜托着脑袋闭目养神。
练芜醒过来,已经显出疲态来,扯着言默坐到身边,“以后,不准你开枪,也不准你动手杀人。”
“为什么?”言默在疑心她的禁枪令,是对自己产生怀疑。
“我贩枪,但不碰枪,也不开枪。我希望你也一样,要是有一天,我们都上法庭了,你可以说你是被我胁迫的,没碰过枪也没法杀过人,也许还可以辨个无罪。”练芜轻描淡写的说着。
言默心中一动,但很快将这感动掩埋,她和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更不能让自己陷进不必要的感情里头去;“累了就睡吧。”
“嗯,”练芜起身,爬到床上去。
言默替她盖上被子,想起一个已经永远不可能和她站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自由三十一
安瑜气得手都跟着发抖,手上拿着的铗子夹着棉签给黄千桦脸上的弹痕消毒,因为抖动而加深了力道,按在她脸上,伤口竟然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
黄千桦冷脸呆呆的坐着,从老太太的葬礼出来之后,就一直一声没有吭过,脸上的伤口尽管不深,但也因为灼伤程度得太高而使得表皮全部碳化,而令整个右脸暂时失去知觉了。
一条细细长长的灰白色弹痕横跨过整个右脸,就是被子弹擦过灼伤的痕迹。
安瑜为她作专业处理,不痛就证明已经烧伤到很严重的地方了,但她却一声不吭。因着黄家的作为,叫安瑜气了个半死;常言说虎毒不食子,黄家竟然要将自己人致于死地,这是何等的歹毒?再说,还是在老太的葬礼上有人出来捣乱,她那一心想要老太安心的期盼也因为这些人的到来叫被搅乱,怎能叫她不生气呢?
她见黄千桦一直不哼不哈,心里的气也没出撒,捞起她的手,狠狠一口就咬在她的虎口上。
“啊!干嘛?”黄千桦吃痛,急忙抽了手,叫出声来。
“脑袋没被打中,人倒傻啦?”安瑜气极了;“黄家竟然要你的命,你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黄千桦只是觉得有些心凉,也失了方寸;一直以来,她以为黄家只是禁锢自己,被逼从ròu_tǐ到思想上的服帖,就算再反抗也不至于会怎么样;但是,她所想的一切都太过天真了,现在才终于明白了,黄家在强制服从上绝对是霸权主义的,不能容下任何一个叛逆的存在,也许她大伯,陆千扬的爸爸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没想到,黄家真的很混蛋,无耻到这种地步。”安瑜其实并不想真的要黄千桦怎么办,她还能叫她怎么办?都已经从家里逃出来了,却还要被追杀,逃也逃不开,她能怎么办?
“别生气了,先在这躲一阵吧。”冶平拿了条湿毛巾出来,递给安瑜;“这里本来也是要安排给她住的,不敢保证不会找得到,但是有需要的话,你们随意。”
安瑜接过去,给黄千桦擦脸:“谢谢啊。”
冶平看她一副脸目愁怒却又十分在意黄千桦的样子,有些无奈,点点头:“不客气;有事打电话给我,随叫随到,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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