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不要……呜呜……我不要进去……呜呜……不要……”尖
锐刺耳的哭号没了,激烈的挣扎也没有,取代的是受尽了委屈,饱含了恐惧的低软呜咽,如一头濒临绝境的失去了抵抗力的小兽,哀哀地哭酸哭痛了赞布卓顿的口。
“嗷——”银猊围着罗朱转了两圈,仰头轻轻蹭动她的身子,不时伸舌舔舔她垂在身侧的嫩小手,三角吊眼里似乎闪动着心疼和懊悔。
赞布卓顿和挂在手上呜咽的小鱼干僵持了片刻,熬不过腔里针扎似的酸痛,妥协地收臂将她抱在了怀里。
“乖猪,你喝醉了,我带你去睡觉。”他轻轻拍着她抽动的后背,尽量将声音放柔。
“我没喝酒……没醉!”罗朱抽噎着,口齿清晰地坚定驳回他的提议。被泪水洗濯过的眸子黑白分明,水意朦胧,迷离痴然浓了许多。酒晕从湿润的脸颊扩散到眼角眉梢,恍若涂染了一层胭脂,娇俏中潜藏着一丝冶艳风情。在遭到一顿狂抖惩罚后,虽然身体险些抖散了架,但酒意也给全面抖涌了出来。理智什么的,被酒劲吞噬得连渣都不剩,只余最原始最真实的本能和疯癫的酒兴。
赞布卓顿用指腹拭去悬挂在她睫毛上的泪珠,摩挲着她晕红的脸蛋,诱哄道:“乖猪,天黑了,没醉也该睡觉了。”
“不去里面睡。”罗朱还是抽噎摇头,双手紧紧地捉着他的袍襟,面朝寝殿的小脸和大眼都露出几分戒备与惊恐。
“为什么?”赞布卓顿将她的戒备和惊恐全看在眼中,眉眼不动地柔声问道。
“那里面是凶宅,有怨鬼,不能住人。我亲眼看到好多人惨死,鲜红鲜红的血把毯子都浸透了,又腥又臭,闻着就想吐。”罗朱边说边应景地发出一声满带酒香的干呕,又继续哽哂道,“而且里面的地毯睡着好冷,身体都冻成冰了。还有……呜呜……王会用链子把我像狗一样拴起来,弄得我很痛很痛,流很多很多血,呜呜,我不要被他杀死!不要死!不要当怨鬼!呜呜……我不要待在王里……呜呜……我要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双手脱开赞布卓顿的袍襟,抱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寓中害怕地小声哭泣。
以往猪猡的颤抖总会让他生出凌虐躏的yù_wàng,但这一次抱着她,感受到她的颤抖,他的心却狠狠地疼了,后悔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酸疼的腔。他从不知道在猪猡惯常的沉寂静默背后埋压着如此深的脆弱与恐惧。最初吸引他目光的本是她身上所具有的寻常女人难及的隐忍、坚韧和勇悍。但此刻,他宁可她没有这样的隐忍、坚韧和勇悍,因为一个天生柔弱的女人只有在无人可依、无人关爱的情况下才会变得强悍,甚至比一般男人还强悍。
“不准走。”他抱紧她颤抖的身体,暗哑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刚硬,“乖猪,别怕,里面没有怨鬼的。王以后不会让你睡毯子,不会用链子拴你,也不会弄得你很痛很痛,更不会让你流很多很多血。你乖乖地留在王身边,他会很疼很疼你的。”他没办法保证不会在她面前杀人,但其余的,他能够保证。从今以后,猪猡是他捧在掌心中疼爱的小金雀,是摇曳在他心里的格桑花,她只要快乐地歌唱,欢喜地跳舞就好了。
“不信!我不信!”低声哭泣的罗朱突然抬起头,恨声叫嚷,“我才不信那头qín_shòu王的话!”
叫嚷一出,驻守门的侍卫立刻齐刷刷地低垂脑袋,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地把自己化成装饰背景。
赞布卓顿脑门嗡地一懵,正在心中暗暗絮叨的保证陡然冻结。右臂霍地就将在怀里叫嚣的东西扯了出去,在脱手甩向坚墙壁的剥那,又及时回神地捉住翩飞的袍角,於千钧一发之际将甩出的东西重新拉回怀中。他后怕不已地抱紧嫩身体,浑身都泌出一层冷汗。好险,怀里这具娇嫩乎的躯体差点就被摔成饼了。
罗朱被霍地拉扯甩出,又被忽地拉扯回来,电光火石间就在死亡线上走了个来回。换做是清醒的她绝对骇得脸色发自,两股战战。可现在挡不住酒劲十足啊,除了脑子里有些晕乎乎外,身子被箍得发疼外,没有生出半点危机感。
“别抱太紧了!痛!”她在赞布卓顿怀里难受地扭动着,很不高兴地接着嚷嚷,“qín_shòu王的话不信就是不信,你甩我也没用。”
“猪猡,我是谁?”赞布卓顿扳正她的脸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森森地问道。
罗朱眯眯眼,睁大眼睛看了看,眼中的焦距始终调不到最佳状态,两张有些朦肫的面庞忽左忽右,总是重叠不起来。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认真看去,半晌,痴痴笑道:“有点眼熟,你长得好像古格的qín_shòu王。”
酒后吐真言,平日她定在心里一直这么叫着自己的。可恶,谁借她的胆子,竟敢将他古格王和低贱的qín_shòu相提并论。赞布卓顿几乎咬碎一口铜牙,额角青筋狂跳。真怨不得他上一刻才做出疼她的保证,下一刻就生出把她摔成饼的冲动!他疼她的前提是她要乖乖的,可嘴贱且不知好歹的死猪猡让他想疼都疼不起来。深深吸上一口气,他压抑着暴怒的火焰,冷声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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