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初自己信誓旦旦的话只字不提。见海雷丁脸色沉了下去,他才道:“不就是开个锁嘛,现在绕道去一趟佛罗伦萨,我认识好工匠,无论什么锁五分钟内都能搞定!”
维克多颐指气使的少爷脾气依然这样,轻轻一句绕道就是一星期的路程,海雷丁抬手揉太阳穴,对这不靠谱的下属完全无语了。
“船长,那混血儿你就饶了吧,这样的天气暴晒三天不死,多好的炮灰苗子!而且打败了队长的人就接替队长职位,不是这船上的老规矩?”
“只是你自己太无聊,想找个抗折腾的实验材料吧!”海雷丁拧起眉毛,却没有反对的意思。他见过土狼功夫,失去海妖之后,红狮子确实缺少一个能撑场面的先锋,而海盗强迫被俘虏的敌人入伙,也是常有的事。
在这片吃人不见骨的大海上,不管是海军还是普通水手的生活都极其艰难,收入微薄不说,还有各种苛刻纪律管制。一旦见识过海盗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自在生活和高额回报后,很少人能抵抗住入伙的诱惑。
土狼的死活对海雷丁无所谓,但尼克卧床不起可是大心事,海雷丁催促道:“觉得无聊的话,研究一下尼克的伤吧,必须要截肢么?”
“这件事我还不能给你明确答复……”扯到专业话题,维克多的口吻谨慎起来,“中东地区的医术体系与欧洲不同,趁着去土耳其的机会,我申请暂时离职,去苏莱曼大帝的医科院进修。”
短短的一小时内完成敲诈小混蛋、搞到活体实验对象、拿到停薪留职的批准三项高难度任务,维克多觉得这一天充实而成功。他大大方方踱步到桅杆前,打量着被捆绑在这里的囚犯。
土狼暴露出来的皮肤肉眼就能看出严重晒伤,苍白如纸的嘴唇裂出许多道深深的口子,连血液都干涸了,他垂着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看起来就像死去多时的尸体。维克多将一桶海水泼到失去意识的囚犯头上,伊内本已陷入半昏迷,被冷水打了个激灵才昏头胀脑的抬起头,本能地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一点水珠。待目光聚焦看清来人后,伊内全身肌肉绷紧,瞳孔瞬时缩小。
“想活命吗?”维克多悠然问道。
土狼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不知道这变态医生又想出什么法子折磨他。
“现在有个很适合的好机会。海妖因你落水受伤,我们船上的炮灰队长……啊不,是冲锋队长这个职位暂时没人替代,船长也很苦恼。红狮子的福利待遇向来不错,只要你入伙,以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怎么样?”
听出这是诱降,土狼垂下头,显然兴趣不大。
维克多早知他会抗拒,一点也不意外。走近一步,侧身在伊内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难道,尼克的请求你也不听吗?”
伊内猛抬起头,呼吸急促起来。
船医用身体挡住周围人的耳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在土狼面前扬了扬。“看,这是她亲手写给你的信,想听听内容吗?”
伊内急切点头,金眼睛死灰复燃般亮了,似乎生命力又回到干涸的身体里。
维克多执起纸条展开,这是小混蛋刚才写给他的欠条,上面写着:
账房,见信如面。我欠维克多医生二十块金币,请从我的存款里面提取现金支付给他。尼克。
船医盯着欠条,流畅地朗读出一封莫须有的信来:
“伊内:见信如面。相信医生,他是好人(好人一词加了重音),会帮你脱困。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你,再也不能跟你说话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我好想你……尼克。”
船医语音轻柔,感情真挚,短短几句假话竟有生死别离般的效果,伊内瞬间红了眼圈儿,目不转睛盯着纸条问:“这……真是她写的?”
“骗你干嘛,瞧瞧,有指印呢。”维克多展示纸条上小小的红手印,毫无心理压力的欺骗一个可怜文盲,“她苦苦哀求我救你性命,我刚刚跟船长商量过了,只要你接替尼克入伙做事,就可以放过你。”
土狼痴痴盯着纸条,他虽不识字,却依稀记得那些秀丽的圆弧笔画。回忆起尼克可爱的音容形貌,想到她对自己如此有情义,伊内对生的yù_wàng压倒了一切。
“你看,尼克是船长的女人,其他男人轻易见不到的。不过只要呆在船上,好歹偶尔可以见她一面、说上两句话,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再说你没有身份又没有钱,想追求任何一个女人也没胜算吧,做海盗混出个头脸来,可是这片海上最快的捷径呢。”
船医和颜悦色的劝说,满意地看到目标动摇的神色。
土狼宁死也不愿投降敌人,但三天里接连遭遇暴力夺爱、古怪手术、暴晒酷刑,此时身心都已达到极限,生死关头遇到这样的选择,自然挣扎十分激烈。他咬着嘴唇思虑了半天,终于败在这封信的温情攻势之下,从沙哑干裂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好吧,我……我入伙……”
“来人,松绑!拿点水来,淡水哦。”
维克多立刻扬声召唤,让人把虚弱的土狼从桅杆上放了下来。伊内猛灌了两杯冷水,从船医手里接过欠条,摸索着瞧了又瞧,宝贝一样小心翼翼贴在晒伤的胸口上。
“这张纸你自己留着,千万别给第二个人看,不然尼克要挨鞭子的,明白?”维克多低声谆谆教导,听起来果然是个可以信赖的好人。土狼早已见过尼克背上的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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