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高高扬起,夕阳在他身后铺下一轮金色光晕。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满含泪光,情不自禁跪倒在这个男人面前,低头亲吻他手上戒指。
“……”
他们像欧洲人称呼教皇圣座般,尊称这位伟大的海盗——我父。
查理的天使
回到阿尔及尔后,海雷丁没有急着再次出海。
炮轰桑塔露琪亚绝不可能就此善了,他仿佛有什么预感似的,整个舰队被重新编排,船只轮流送到船坞进行大修,弹药武器库也做了清点和补充,海雷丁本人则亲自带着三千多个手下,对队列变换、火炮装填速度、旗语指挥、命令执行等进行了最严格的特训。表现突出者重赏,而任何不听命令、或者在训练中怯懦退缩的人,都要接受皮鞭的回炉教育。
维克多也不得不暂停休假,在船长铁口命令下招了八个助手,指导这群倒霉的家伙学习系统的医护知识。
尼克从早到晚跟在船长身边学习,只能遗憾的结束了跟塞拉的合同,道上规矩就是这样,当同居次数少于每个月三天时,再霸占一个美丽的女人就是罪恶了。但因为与海妖的这段姘居关系,塞拉在阿尔及尔的花魁地位更加不可撼动。
每一个想继续跟她结下露水姻缘的男人都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这可是阿尔及尔最猛的爷们儿曾经看上的女人!
海雷丁挑出一艘跟美杜莎酒馆同名的船(上面有三十门十二磅炮并附带他最得力的领航员和大副),交给了因为“失恋”而闷闷不乐的小尼克,手把手教她指挥开船。
一年多的战斗中,海妖以战功和勇气征服了所有嚣张的海盗,船长以外,冲锋队长就是红狮子最服众的指挥者。当身背巨镰的少年登上船头时,没有哪个水手胆敢忽视他哪怕是最微小的命令,比如:去厨房给我拿条小鱼干来,要腌透的。
两个月后
船医带着新购药品清单去找海雷丁,一进船长的办公室,就见尼克趴在海雷丁旁边的桌子上,咬着笔杆苦思冥想。
海雷丁掐表督促:“给你的时间超过两倍了,还没算出来?要是在战场,你的坐舰已经被打成火炬十次了!”
尼克愁眉苦脸,嘴瘪的像吃了枚坏心的橄榄:“船长,我对这个真的不在行,难道不能让领航员计算这些劳什子距离、风速、时间吗?”
“让你计算的目的不是要个数字,而是熟悉,如果主帅不能估计出个大概,仗根本没法打。你接弦战的时候难道会先掏出笔算算敌人的距离?用感觉!用经验!把每艘船看成一个人,想想你的镰刀可以挥到多远,然后把火炮的射程代入,你就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了。”
尼克若有所思的往小本子上记录船长的话,连维克多进门也没看见。
“今天上午就到这里,去食堂吃午饭吧。”船长宣布下课,尼克大喜,把本子塞进口袋,走捷径从窗口跳了出去。
维克多挑了一块看起来最新的垫子坐下,讽刺道:“你对养成游戏还真是乐此不疲啊,想把小混蛋培养成左右手?那可真是难以想象的挑战。”
“每根成才的木头都是从树苗长起来的,我只信任自己亲手带的人。”海雷丁把尼克扔下不管的羽毛笔□墨水瓶,羊皮纸堆到一边,问:“你的教学任务进行的如何了?”
维克多嗤的一声,鄙视道:“瞧你给我的那批人,一群剃头匠、拔牙工、只会锯腿的二把刀木匠,还指望我把他们培养成盖伦吗?”
“优先学会急救和外伤处理就行了,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岸上有名的大夫。卡尔恢复的怎么样?”
“差不多痊愈了,如果他别折磨自己似地发疯练剑,应该会好的更快。”维克多知道海雷丁从来没有信任过这个副队长,只反复打量红发男人,沉声问:“你……发现什么了?”
“你问骑士跟落难公主的故事,还是西班牙国内没谱的归巢行动?”
维克多叹了一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
海雷丁眉毛一挑,故意做出震惊的样子:“骑士先生平均每三天就要向西班牙发一封充满隐喻的信,那些态度语言,难道你们的目的不是向全世界宣告‘我们有个公主’?”
维克多知道海雷丁在讽刺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差,可没有办法。
“尼克是个十足可恶的小混蛋,可她也比旁人活得努力十倍,我不想、不想……”维克多不愿挑衅眼前这个红发男人,但还是咬咬牙说出心里话:“我不想她的身份被你利用。”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海雷丁十指相扣,向后靠在软榻上,“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像骑士那么天真的,以为‘归巢’什么的会成功。”
“她一个人是不会成功,但加上一个野心勃勃又有实力的大海盗,那就说不定了!”
“我的敌人一直是整个西班牙,不管它内部的派系斗争。”海雷丁缓缓道出自己的推测:“西班牙分成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两个派系,佩德罗是阿拉贡贵族,一直支持查理五世,瞧尼克咬牙切齿的反应,她应该是卡斯蒂利亚支持的继承人,查理的妹妹。卡尔不停联络国内的同僚,想趁我跟西班牙开战的时候闹革命,内外夹攻推翻查理,究竟是谁想利用谁?!”
海雷丁一番话说的维克多哑口无言,只能讲歪理:“那你为什么那么重视她?”
“因为我喜欢养成游戏啊。”海雷丁悠然自得,把船医先前的话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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