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这一觉一直睡到晌午时分,睡的也不太利索,脑子里稀奇古怪的出现很多似梦非梦的画面,断断续续地,但仔细回想起来又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简直就是一个大杂烩,最让他记忆犹新的场景却是两个人,一个是继胡安雅之后反复出现梳着马尾的女孩,另一个却是有着慈爱面孔的妇人,但面目却是模糊的。
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秋言只好点了只烟走到阳台上去抽着,看田园外围下面那些妇人在庭院里搓麻将。
也不多时,西江带着几个佣人浩浩荡荡地走进田园,把大家都聚拢起来。
“这就是我绘制的路程图,那些资料我也仔细研究过,若想找到天芒十二星棺,就得从它消失在文献记载中最后出现过的地方,而这地域就是兴安岭山脉东北坡,素有神州北极之称地葬神阉,东依连绵千里的小兴安岭,西临一望无际的hlbe大草原,南濒辽阔肥沃的松嫩平原,北靠华俄界江,这无疑是大海捞针,难难难。”西江解释道。
“那就没有什么能投机取巧的办法?您在这方面不是大师麽?用那些占星仆算,风水论理还找不出区区一个葬神阉?”李墨武在旁插嘴道。
“话虽如此,但这行也要讲究三分亨运六分通理一分手艺,况且要寻的是那神秘的天芒之所,更是难加难。”西江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点上了铜制的老烟杆,叭嗒叭嗒抽了几口,沉思了很长时间才开口说道。“很久以前当华夏还未解放的时期,我的家乡里也出过几个年轻的业余打丘者,当时为了生存,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的黄土前都会摸金三尺,后来他们得到信子去了一个传说中的地方挖坟掘墓,结果碰上了意外,除了一个人全部都有去无回,而我就是那唯一生还者。那个传说中的地方,就是葬神阉。”
自古以来,被贫困饥饿所支配的人一直认为盗墓就是一项生计,只要能生存下去,便不存在什么道德问题,结果这类人用老祖宗传下的手艺尽数奉还给老祖宗,想来也是悲也。这是千百年的生存环境所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穷山恶水就掘坟开墓。偏远的山区,山高皇帝远,王法管不到这里,虽然这道理在法律上没人能说的通,但事实是这些在深山老林里都很正常。
“噢?这么说,老先生已经先前探过路?”秋言询问道。
“如果真能目睹葬神阉芳容,我死而无憾也。可惜的是,当年我们一行人也是瞎摸乱碰走到了葬神阉外围。那里沼气弥漫,长年廖无人烟,荒芜充满着死气。”西江的眸底深处,忽然闪过一丝恐惧,随即一逝而过。“故老相传,从那残玉的梵冈文字中解读道,睽下因生睽下死,阴阳门路须自问,十二阳关朝天际,天芒自在眼前中,或许你们想找的天芒兴许就在那片遮蔽后的迷雾中。”
“老头,你说的那般危险,然而却也不知道天芒棺到底在不在葬神阉里?更何况你上次出入葬神阉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这中间的地理变化可是眼而已见的。”李墨武怔了一下,随即讥讽道。
“文献上是如此记载也无从论证,我只是说出了我看法,去不去终有你们决定。”
然而,门外却传来一声清冷的声响。“去,为何不去,只要有关于天芒的任何事,都要一探究竟!”
乐进一路走来,面无表情地推开房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一男子,当墙壁和房门终于将他隔离与外面的那个世界后,房间里一下子沉默了。
房间很昏暗,那盏煤油灯在无声无息地燃烧着,光影在悄然地变化着,黑暗逐渐充满了这里,将秋言的身影也融入了阴影中。没有人察觉到,他的衣袖,他的衣襟下,那双手掌有极细微的,拼命压抑住的轻微颤抖。
往事历历在目,没有光没有风没有声息,那一片阴影中翻涌着一股浪潮,无声地涌动着,在他眼前滚动如涛。
他怔怔地抬起头来,他的眼底深处黑暗的瞳孔中,忽然有红色的焰火燃烧而起,他咬牙切齿的声响,触人心弦。“小三子!”
‘彭!’那一声快若奔雷的闷响,那一道划开天地刺破黑暗的宏伟光芒,还有那仿佛撕破空气的颤鸣声。
秋言瞳孔深处的红芒陡然大盛,瞬间遮蔽双眸,仿佛要烧灼那岁月的痕迹,将一切抹去。
‘叮!’金属的碰撞,阴影下的剑刃疯狂地斩击着,那澎湃的力量汹涌如潮水,却是被眼前的青年格挡开来,轰然冲垮了一起。
秋言那张苍白而扭曲,惊怒交加的脸庞,抬起头来,死死盯住了他的眼睛。“乐进,你胆敢维护他!”
乐进同样针锋相对,冷声道。“他可不能死在这里,更何况他现在是我的人。”
与此同时,小三子也是抽出一柄利刃横竖挡在自己身前,讥讽道。“梁秋言,我早就说过,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而且大有来历。果不其然,在佛山时我只不过杀了一条人命,而你却屠尽满门,比起我来你更加凶残百倍。”
“乐进,我希望在往后的行程中,你最好与他寸步不离,否则他终究是我剑下亡魂,我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而你,小三子,我看他能维护你多久,吃饭睡觉上厕所时都要留意一些,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恐惧,只要有空隙,我就会割开你的咽喉,无处不在。”
秋言微微地喘息着,长发遮眸,再无动响,良久之后,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时,他抬起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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