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府的死牢距离府衙不远,此刻玄奘身形如风,几个起落便来到了死牢之内,只见此刻死牢之内并无牢头看守,想来是方才一同在与李彪饮酒,玩忽职守,如今却也省下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缓缓走入死牢,玄奘只觉得这死牢之中阴风阵阵,因为长期未见天光的缘故,有着一股腐烂之气,此刻玄奘抬眼环视四周,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
这死牢之内,各个牢房均是空无一人,牢房之内血迹斑驳,更有甚者,其中还有着累累白骨,叫人触目惊心!
这地方,显然是刘洪私用职务之便,专门来关押收他迫害之人所用,这累累白骨,便是遭刘洪迫害致死的囚徒!
“阿弥陀佛,善哉!”
此刻看到这些尸骨,此刻玄奘眉头微微一皱,轻呼一声佛号整个人缓缓迈步朝着死牢深处走去。
来到牢房深处,只见在最角落的牢房之中,一个妇人此刻正坐在牢房之内,虽然面色苍白形容枯槁,但眉宇间依旧有着一丝秀美,从容貌看去,原先定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
看到这妇人,此刻玄奘心中一动,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感觉颇为微妙,虽是第一次见,在心中却生出一丝熟悉之感。
感受着熟悉之感,玄奘此刻缓缓开口问道:“夫人,可是殷温娇?”
闻声,这妇人身躯微微一动,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玄奘,神色微微一动,开口道:“我便是殷温娇,师傅寻我何事?”
闻声,玄奘身躯一颤,自己的身躯之上,竟然有了一丝熟悉的颤抖。
感受这厮颤抖,玄奘此刻心中一动,双膝一弯,猛然跪在殷温娇面前,哽咽道:“娘!”
此言一出,玄奘将先前那血书从怀中取出,颤抖着递给了殷温娇。
闻声殷温娇身躯一颤,看着玄奘这般模样,伸手缓缓接过血书,看了片刻,整个人随即双手颤抖着抚摸着玄奘的脸颊,端详了片刻之后,猛然抱住玄奘,哽咽道:“我儿,你果然是我那苦命的孩儿,你这容貌,与你爹当真是一模一样!你这十五年来,是怎样过来的,怎得入了空门?”
面对这殷温娇,玄奘此刻深知她这些年来关押在这牢房之内,受尽折磨,如今且不敢再告诉这具身体在金山寺之内的苦楚,以免其悲愤过度,伤了身子。
想到这里,玄奘此刻缓缓将殷温娇扶起,开口扯谎道:“母亲莫悲,孩儿当日受金山寺法明方丈所救,十五年来方丈养我成人,今日清晨法明长老将这血书交给孩儿,孩儿便赶了归来,救母亲离此地”
此言一出,殷温娇身躯一颤,看着眼中的玄奘,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当真是佛祖慈悲,保佑我儿平安无事!”
听到殷温娇此言,玄奘此刻心中不禁一颤,心中暗暗想到:佛祖,当真慈悲吗?若是慈悲,自己前世怒战十万妖魔,却为人无人过问,那妖魔言语之间为何又隐隐指向灵山?
想到这里,玄奘不禁摇了摇头,这一切的一切,他如今猜测不得,唯有到达凭一双铁拳再上灵山,才能将此事,问个清楚明白!
想到此处,玄奘消散了这般思绪,看着眼前的殷温娇道:“母亲,孩儿这边扯断这锁链,救您出去!”
罢,玄奘猛然起身,就要扯断锁链。
听闻玄奘此言,殷温娇此刻连忙阻止道:“我儿,为娘见到你如此平安便好,那刘洪并非等闲之辈,他内息雄浑,已是内息六重凝气化形的境界,整个江州府无人能敌,这衙役家奴均是他的心腹,我儿快快离去,莫要等那牢头归来,送了你的性命!”
听闻此言,玄奘此刻握住母亲的双手,开口柔声道:“母亲莫慌,孩儿已然长大了,这十五年来,法明方丈不禁将孩儿养大,还传下孩儿武道佛禅的功法,孩儿如今已是内息五重的境界,便是内息六重的高手都不是孩儿的对手,此刻孩儿便救您出去,届时便手刃了刘洪狗贼,为父报仇,替母雪冤!”
听到玄奘此言,殷温娇的心中一颤,开口道:“我儿,此话当真,可千万不要哄骗为娘!”
“孩儿不敢,母亲且看!”此刻玄奘猛然起身瞬间周身一股精纯内气散出,登时之间,这牢房之上的锁链瞬间碎裂开来。
看到这般景象,殷温娇面上一喜,抚摸着玄奘的面颊开口道:“我儿当真是长大了,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如此,你爹的仇便是能够得报了!”
看着眼前殷温娇的模样,此刻玄奘心中微微一酸,常言道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牢房暗无天日,潮湿**,不要女子,便是寻常的大汉在此待上数月,也要精神恍惚,疯癫痴傻,这殷温娇在监牢之内一呆便是十五年,心中只怕便是挂念自己的孩子才能坚持如此之久。
想到这里,玄奘缓缓抱起母亲,走出牢房,将其安顿在江州府衙之上,开口柔声道:“母亲且在这里歇息片刻,孩儿这便去毙了刘洪的狗贼,少时携其尸身,到江边宽慰父亲在天之灵!”
罢,玄奘将一股精纯内力注入母亲体内,将其暂且安顿在府衙之后,随即轻呼一声佛号,身形一纵,朝着城南的百花楼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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