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让他连看都不敢去看那美好的人。
柳清棠丝毫不知道秦束的挣扎,将手边批好的折子都放在一起,放下笔活动了下手腕。
“太后娘娘,药熬好了,现在是不是要用?”外间的缀衣趁着她放下笔的时候问道。
“拿进来吧。”听到喝药,柳清棠下意识的一皱眉。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事里面就包括喝药,可是她大概是思绪过重,身子确实不太舒服,乘早喝药也省的病情加重。人活于世就是有这许多虽然不喜欢但还是要去妥协的事,不过能活着已经是世间最好的事了,她再也不想尝试一次死去的感觉。
垂下眼干脆的端起碗喝干,又用茶漱了口,还是觉得一股子苦味萦绕不去。缀衣适时的端上蜜饯,含了一颗在嘴里这才让柳清棠眉头松了松。
说起喝药,倒是让柳清棠想起一件事。上辈子她的身体因为过度操劳总有些小毛病,后来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常常能喝到许多美味不过的药膳,那之后她的身体慢慢的被调养的越来越好,那些扰人的小毛病也少了。
有一日好奇之下询问了才知道是大总管秦束四处寻来的民间方子。当时她是觉得秦束这人心机颇重,知道她不喜喝药就到处寻了药膳方子来讨好她,如此谄媚说不定是有所图。现在回想起来,她到底是对他有不少偏见。
大抵人都是如此,不喜一个人就觉得他不论做什么都有目的有所图。现在她发觉他的好之后,那些曾经证实他“心机深重”的事就全都变成了真心实意为她着想,细细想来她倒也真真是可笑。
缀衣又退了出去,柳清棠本想接着批折子,又因为想到了那些事看向站在身后悄无声息的秦束。
“秦束,你上前来。”
一听到太后娘娘这么说,秦束就明白恐怕她又要做什么让他觉得既期待又害怕的动作了。她的亲近让他觉得欢喜的同时也痛苦煎熬着。
“这蜜饯不错,你也尝尝?”
“奴才身份低贱,不敢……”秦束下意识答道。
“行了,哀家知道你一向恪守规矩,但这是懿旨,你想抗旨不成?”根本没有给秦束任何拒绝的机会,柳清棠兴致勃勃的亲手拈了一颗蜜饯对他勾了勾手指。
秦束是个识趣的人,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小心的上身前倾凑近有点看好戏意味的太后娘娘。
柳清棠看他痛快的上前不再聒噪些礼法之类的,心中满意,只不过把蜜饯递到他嘴边见他还是有些迟疑的只张开了一点,便催道:“快着些,哀家举着手累。”
秦束定定神张开口,轻巧的衔过那两根芊芊玉指夹着的蜜饯,马上又退开一段距离。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炸开,那被他自己咬的发麻的舌头一瞬间恢复了知觉。
在柳清棠的注视中,秦束尽量镇定的小口嚼着嘴里的蜜饯果子,吞咽后这才恭敬的一礼道:“谢太后娘娘赏。”
“哀家觉得你不错,想要提拔你,日后跟在哀家身边便不用这么生分。”柳清棠一边慢悠悠的说,一边漫不经心的巡视着秦束的脸,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秦束的长相算不得俊俏,但是却意外的耐看,属于细看越觉得舒心的。至少柳清棠觉得现在的他看起来很顺眼,即使还是那张没有太多情绪阴沉沉的脸。但是她的心情变了,看法自然也就变了。
就是这张不是多出色的脸上,却有着形状不错的薄唇,据说嘴唇薄的人也薄情,看来也不对。秦束意外的执着深情,柳清棠就体会过了。
“秦束,你可愿伺候在哀家身边?”
被太后娘娘看得浑身不自在的秦束忽然听到这么一问,立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奴才愿意……能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是奴才前世修来的福分。”还想再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衷心,但是脑子里好像被放空了什么好话都想不起来。
秦束有些想要苦笑,面对其他人他都能好好周旋,但是一旦在太后娘娘跟前,他就变得不善言辞,明明这种时候比任何时候都想要表现自己好的一面。
“前世修来的……福分吗。”柳清棠被这句话触动,喃喃重复了一遍忽的笑道:“那你前世定是吃了许多的苦。”
“以前哀家从不相信因果,可如今倒是信了。”柳清棠靠圈椅上,将方才拿了蜜饯沾上些糖渍的手往秦束面前伸了伸。
秦束只愣了一愣就会意的上前一小步,小心的托起那只素手,用旁边放置的揩手湿巾包裹住她的手指,轻柔的为她擦去上面的糖渍。
柳清棠注视着面前仿佛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的秦束,发现他的耳后悄然的泛出些红,不由惊诧了一瞬。莫非秦束这是在……害羞?她还以为秦束大总管从来不会脸红,没想到脸皮竟是这么薄。
一想到以前或许他曾经因为她的一些不经意的事而感到羞涩,但是她没有发现,柳清棠就有种自己好像吃亏了的错觉。
因为觉得有趣,柳清棠又用托腮的右手拈了一颗蜜饯放进嘴里,然后把同样沾了糖渍的右手也伸到了秦束面前。
“这只也脏了。”
秦束低低答了声是,放开她干净的左手,又给她擦起右手。他的动作并不熟练,至少比起那些训练得当专门伺候吃食的宫女们要显得生疏许多,但是柳清棠意外地享受他这种生疏又认真的样子。既然和这人在一起倒是比起往常更加舒心,也许她日后可以让他多伺候。
从再次睁开眼看到这个熟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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