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方时良说的这话,王老三倒是没什么特殊反应,依旧是那一副“进了山老子就活吞了你”的表情。
而赵瑞公呢,则表现得郁闷到了极点。
“我们俩有仇吗?”赵瑞公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仇。”方时良很直接的回答道。
“那你为啥要跟我死磕啊?”赵瑞公更郁闷了。
“我跟人死磕,还得看有没有仇?”方时良咧了咧嘴,笑道:“老子看你不爽,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被方时良这么一说,赵瑞公也不吱声了,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点点头。
“足够了。”
赵瑞公对我们是个什么态度,说实话,这答案有点模糊。
从它的表现来看,它对于我们的敌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烈,反而时常表现得若有若无,像是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一样,直接无视了我们。
或许在它眼里,不老山里藏着的秘密,远比我们这些敌人重要。
与其跟我们玩命,还不如等到进了山达成了目的再说,那样的话就
“我不会对你留手的。”赵瑞公冷不丁的说道,看了方时良一眼,笑得很是温和。
“你看你说的,就跟我会对你留手似的。”方时良冷笑道。
赵瑞公没再说话,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随后就向着前方的雾气看去,表情很是淡定。
不得不说啊,就我的直觉来说,赵瑞公这个冤孽,其智商应该远超于普通人,甚至于都能跟瞎老板他们这种老奸巨猾的先生相比了。
这也就是说,我们能够想到的,它自然也能想到,我们想不到的,它也有可能会想到。
方时良的本事有多硬,这点它心里肯定有数。
但就算是如此,赵瑞公在面对方时良的时候,也没有丝毫让步的打算,连一点紧张的表现都没,难道它也有自己的底牌?
如果不是这样,赵瑞公又怎么能胸有成竹到这种地步呢?
它那种冷静的表现,可比王老三那种目中无人的表现要有说服力得多。
这无关于狂妄,只与自信有关。
真的。
第六感告诉我。
想要收拾掉赵瑞公这个冤孽头子,恐怕不简单啊。
当我们跟在左老头葛道士身后,踏进那一片冰凉凉的浓雾时,几乎每个人都把警惕性提到了最高,包括那个看似没什么脑子的吴秋生在内,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不能怪我们反应太大,也不能说是我们胆子太小。
我们草木皆兵成这样,这是有原因的。
在前脚刚踏进这片浓雾的时候,我们都齐刷刷的感觉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危险感,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浓雾之中,正用如欲吃人的眼神望着我们,伺机而动等待着夺走我们的性命那般
我这辈子感受到过的危险感,怎么说也有十几次了,但没有任何一次,能跟现在的危险感相提并论。
没错。
哪怕是小兜率宫里的那一位上古先民,都不足以让我们害怕成这个样子。
“师师父这片浓雾里不会藏着要命的东西吧”我一只手拿着手电,照着前方模糊的路,另外一只手则放在兜里,紧紧的握着拳头,希望借此来让自己冷静点。
说真的,要不是有左老头在前面领着路,再加上方时良还走在我身边如果让我一个人走在这里的话,恐怕我当时就掉头回去了!
那种缠绕在我心里的恐惧感,完全没办法压制下去,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恐惧感还在越演越烈
我也不是没想过要冷静下来,但现实告诉我,这压根就不可能。
连方时良跟左老头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可想而知,我要是能彻彻底底的冷静下来,那得多牛逼啊?这根本就不可能好吧?!
“不对啊”左老头说话的时候,还咳嗽了几下,似乎是想控制自己的声音,把语气中隐约透出来的恐惧给掩饰下去。
“什么不对?”方时良皱着眉头问。
“上次我来的时候,也经过了这一片雾。”左老头的表情很是难看,说话的时候,背在身后的手掌,略微有些发颤:“但那时候我根本就没这种感觉啊。”
“左老爷子,您不是说不老山会变化吗?”瞎老板好奇的问道:“会不会这也是变化的一种啊?”
“不可能。”左老头低声说道:“进了不老山的门,那就代表咱们通过了不老山的初始考验,剩下的危机,根本就不会在这地方出现。”
“不会在这儿出现?”瞎老板一愣,问:“那么是在哪儿出现啊?”
“山里。”左老头说道:“三条道,每一条道都有各自的危险,那才是不老山最后的考验,也是真正能要人命的考验。”
话音一落,左老头又嘀咕了起来,表情越来越难看。
“不对啊这种危险感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左老头喃喃道:“上回我来的时候这里给我的感觉明明就很安详啊跟他娘的圣山似的”
“姓左的,罗能觉失踪的事,你知道吧?”葛道士毫无预兆的开了口,问了这个问题。
听见这话,左老头没搭腔,也没什么反应,像是装作没听见。
“那孙子的本事可不弱啊,要是有他在,你们的胜算又得多一两成。”葛道士咂了咂嘴。
由于葛道士走在我前面,所以他当时是一副什么表情,我还真看不见。
“有他在的话,你就死定了。”左老头冷笑道,没有再继续沉默:“虽然有我在你也死定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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