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姐夫,如意不能多喝酒,他的病还没大好呢。”
“二皇子体恤,只是风寒罢了。”他笑着道:“北宛舜泉酒闻名遐迩,若是能一尝滋味,也不枉来一趟。”
我拦不住阿椮的敌意,替他切下一块肉送入碟中:“既然要喝,先吃些东西垫垫。。”
如意偏着头,耳廓红的滴出血来:“小人也想向公主讨块肉吃。”
我顾着铭瑜充耳不闻,他叹气:“刀具锋利,公主小心弄伤自己。”
两个人沉默的喝着,好似一场无声的厮杀。我看着铭瑜吃东西,递水递帕子,铭瑜古怪的望我一眼,低声道:”皇姐...”
“怎么了?”
“皇姐,你让如意少喝些,去年冬天如意办差回来,在你的星河苑吐了好大一口血,春天里病才好些...”
我不语,许久只问他:“来的时候,星河苑里的花,可开了?”
铭瑜为难的瞥了眼如意:“全被...如意下令给拔了...现在光秃秃的,好难看...”
切着肉的小银刀折射的光芒在我眼里晃了晃,再回过深来指尖已是一阵刺痛。
“皇姐你流血了。”铭瑜扑在我身边:“痛不痛痛不痛?”
我按住手指,皱着眉低声道:“没事没事,不疼的。”
腥红的血珠从指尖滴出,阿椮停下酒杯,倾过身宠溺的叹气,牵起我的手:“痛么?”
“还行,不疼。”我端详着自己的手指:”切的不深,只是破了皮而已,无碍的。”
他隔着案几,黢黑如夜的眼眸望着我,微微往前曲起身子,横过案几握着我的手腕,把我流血的指尖含入他唇间。
他卑微的低头,我这么近的看清他鬓边的白发,清晰刺目的夹杂在漆黑如水的发间,全都苛责的被发冠束起,他的眉生的俊逸,斜飞入鬓,却并未纠仰英武,只带着似乎似乎天生的清逸柔婉,那温柔软薄的唇舌间残留着清冷的酒水,轻嘬含吮着我的指尖,抽离着伤口冒出的血。
含艳的的唇包容着我的指尖,柔软的舌温柔舔舐着我的伤口,真的很痛的指尖被烈酒沾染,刺痛直达心底,却又被温柔唇舌轻轻抚慰。
即使再舒适的安慰,我也不愿他再碰我。我挣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指,却被他牢牢握住,他嘬吸着我手指,舌尖缠在我指上。
他在吸吮我手指上的血。
只是一瞬的触碰,他微笑着抬起头,艳红的唇上沾了我的血,清俊的脸却显露出令我毛骨悚然的神情,他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好甜。
他的温柔下,永远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陷阱。
“小人不在公主身边伺候着,总是会出乱子。”他怜爱的捧着我的手,“公主千金之躯,这种活就该让下人去做,刀具无眼,若是伤着了,可怎生是好。”
心迹
我沉默的抽回自己的手,阿椮冷冷道:“御使,你僭礼了。”
他对我笑的温柔可亲:“还疼吗?”
我知道他醉了。
宴席散尽,阿椮拉着我道:先回去罢,我再与御使喝两杯。”
我点点头。
回去的马车上,铭瑜看着沉默的我,突然道:“皇姐,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疲惫的笑问:“哪儿不一样了?”
他这样回我:“皇姐以前不是这样的,皇姐以前很爱笑,笑的很好看。”
我戳戳他的额头:“那铭瑜觉得现在皇姐不好看了?”
他害羞的揉揉额头:“现在也很好看...”
我揽着他的肩头:“铭瑜,如果你以后遇见一个笑的很好看的人,一定要好好护着她。”
他认真的点点头。
阿椮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我站在廊下看月亮。我思索过很多回,为什么北宛的月亮比星河苑的要大些,圆些,也更亮些,繁复触手可及,也能清晰的看到上头的阴影,那是月里捣药的月兔,望着人间的嫦娥和伐桂的吴刚。
当然,我也看见阿椮鬓角流的血。
“我和他打了一架。”他笑道,“他虽然不是个男人,但至少打架的时候像个男人的样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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