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叹息:我哪有那样的福气。
病友感觉自己多嘴了,抱歉的转过脸去。
焦氏示意郝庆红在焦全芳刚刚做的地方坐下来,说:郝师傅,我只怕得了医不好的病。
郝庆红:焦婶,哪会呢?
焦氏虚弱地:我预感到了。
郝庆红看她说话吃力,更靠近一些:焦婶,别多想,怎么会呢?
焦氏凄然地:我自己怎么样都不怕,只是放心不下全芳啊,她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
郝庆红:焦婶,不要灰心,要活到外孙女结婚,还要帮她们带孩子。
焦氏苦笑:我倒是想一直照顾她们,恐怕天不随人愿啊。
郝庆红语塞,找不到什么话劝她了,只好说:不会的。
沉默片刻,焦氏:郝师傅,帮我一个忙,好吗?
郝庆红:你尽管说。
焦氏:我想见见蒋国栋。
郝庆红迟疑片刻:我去找他。
等焦全芳回到病房照顾焦氏吃饭,郝庆红告辞。
蒋国栋下班,去食堂吃了饭,回到家,想换下制服,刚解开扣子脱去一只衣袖,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单位有事找,忙又套上去,走过去拉开门,吃惊地:庆红兄弟,找我喝酒啊。发现他脸色不对。
郝庆红进屋:今天没有闲心喝酒。蒋国栋拉过凳子示意郝庆红坐,自己面对他坐下来,观察他:今天情况不对啊,遇到烦心事了。
郝庆红沉重地:确实不对,焦婶她生病住院了。
蒋国栋关切地:她平常身体挺好的,怎么突然就一病不起了呢?
郝庆红:具体我也不清楚,她刚刚说的话很奇怪,急着想见你。
蒋国栋惊讶:哦。
郝庆红以为他不愿去,于是劝道:国栋兄弟,焦婶是春梅和秋梅的外婆,就是同事朋友病了我们也会去瞧瞧,是不是。
蒋国栋:我当然得去看,只是听你这样说,我感到惶恐不安啦。
郝庆红:谁说不是呢。
蒋国栋准备出门了:我岳母她住在哪里?
蒋国栋赶到病房焦氏的病床前,焦氏半躺在床上,看上去非常疲惫虚弱。
焦全芳白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焦氏:我找他来的。
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却如同陌生人,这些年彼此的沟通全靠大女儿蒋春梅,:国栋,我走以后,请你帮忙把我的骨灰送回我出生的地方,我想离我爹娘近一些。
蒋国栋没想到焦氏要求他这个,他非常震惊,劝慰道:妈,不会的。
焦氏伸过手:不管什么时候,你答应我。
蒋国栋双手握住他的手,说:‘妈,我答应,不过这事还早着呢。
焦氏放心的笑了。
蒋国栋留下来照顾焦氏,劝焦全芳回去睡觉,早上过来换他去上班,就这样坚持了六天,焦氏检查不出毛病,但又不见好转,在蒋春梅和蒋秋梅星期天来陪她一天后,她安详的走了,临终她托付马玉平两口子照顾女儿焦全芳,而不是蒋国栋。
焦全芳的母亲是她的依靠,突然的变故使她心力憔悴,焦氏的后事全靠蒋国栋一手处理,来吊唁的人都以为他们又在一起了。
按照焦氏的嘱托,蒋国栋先去了焦氏说的她的老家,找到那里的村干部,说明情况协商好,选定日子和焦全芳及两个女儿将焦氏的骨灰送回去安葬。
焦全芳对蒋国栋心存感激,分别的时候她主动说:谢谢你。
蒋国栋:我应该做的。
焦全芳暗喜,心里涌起莫名的期望,没想蒋国栋说:有什么困难,叫春梅跟我说。
焦全芳脸沉下来,逞强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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