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定数。七州原本定下是平摊赋税数目,可若是逢年岁不利, 总有州郡交不上数目,需得另外的州郡填补, 久而久之,各州嫌隙层生, 百姓士兵都不在一心。
战事爆发之际, 鹿州郡守紧急发送公函请求各州支援。没成想单九震一早请人游说各州,利用七州之间多年来的积怨与嫌隙,挑拨离间,令其余六州进退维谷, 都选择坐山观望, 等待其他州的动作。
鹿州郡守坐镇指挥, 可抵不住屠奴早有预谋,加之预定的援军未到, 大周士兵不敌败北,节节败退。屠奴犹如神助,乘胜追击,所过之处尸殍遍野,血流漂杵。不过短短半个月就吞下整个鹿州。
其他六州还犹豫着,没反应过来,再次收到关于鹿州的情报时,屠奴已经迅速又漂亮地打了场胜仗。
这下唇亡齿寒,他们是彻底慌了,赶紧召集兵力共同抵御外敌。
可这已经大颓的局势岂是说扭转就扭转的?
屠奴的铁骑就像只饿狠了个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撕咬着北疆的版图,贪婪地狼吞虎咽,似乎永无休止。
北疆三州接连失守,大周军队的士气再衰三涸。
屠奴摩拳擦掌,已准备好了大干一场,不料傅谨之的及时赶到硬生生阻挡住了蛮族铁骑的步伐。
傅谨之是何等人物?
他之前在雁门关平沙匪、统三郡的赫赫战绩传遍大周南北,“玉面修罗”不论是在百姓心中,还是在士兵心中都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更何况,傅谨之的父亲傅镇书乃是曾经镇守北疆大将,当年与蛮族交手数百回合未曾有一战落败,他的儿子必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有他统帅,军心一定,万般不惧。
屠奴的进攻遭到傅谨之带领下的大周士兵顽强的抵抗,连番进攻不成,倒让蛮族士兵有些一蹶不振。
营帐中,一将领灰头土脸跪地报告:“部落的士兵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跟文官不一样,傅谨之是武将出身,又是个年轻的新将领,以前从来没打过仗。末将、末将实在摸不清楚他的路数。”
屠奴大怒,一捶帅案,“何不痛快承认了自己就是个废物!他行兵布阵,都是傅镇书教的,现在《北疆兵略》已经交给你们传阅,怎么就摸不清楚?!”
将领将头垂得更低,“我等愚钝,请主君饶恕。”
“打了败仗,去问一问天神可肯原谅你!来人,将他拖出去斩了!”
将领哀哀大求,还是被四五人拖了出去,哭嚎声断在一声人首分离的闷响当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帐中只能闻见外面的士兵来回巡逻的脚步声。
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最强壮的马匹,最勇敢的兵士,屠奴为这一战倾尽所有,岂能输?更何况对手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此战尝败,他屠奴以后如何在草原上立足?
屏风后,传出一个女人平静的声音:“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主君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又何必非要夺人性命呢?”
“事后诸葛亮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单九震,这算不上睿智。”屠奴讥嘲道,“你真不同意,为何刚刚不开口?”
“出师在外,将有令,士必从。朝令夕改,你又如何为王为君?屠奴,夺下北疆三州的人是你,而最该恼怒的人应当是傅谨之才对。明明自己占尽了上风,何以要杀要剐的?反而显得不成器了。”
“风凉话,谁不会说?”
单九震道:“我既出手帮你,就不会看你一直打败仗。”
“你还有办法?连我的那些个智囊军师都拿傅谨之没辙。”
这人师承傅镇书,按说他纵然有千变万化,应该也逃不出自己父亲的兵法路数。现在《北疆兵略》就在部落的手中,怎么也能将傅谨之防个七七八八的,可这人与他爹分明就不是同一个性情。
傅镇书仗着大周兵强马盛,更讲究临军变阵。他与敌军面对面地抗争,可以神妙无方地去分割敌军阵形,能短时间内在战场上形成以多包少的局面,逐渐瓦解、击溃敌军。
傅谨之却不然。
他明明有强劲的兵力,却还是打得神出鬼没。这方你以为他入了埋伏圈,正准备上前收取猎物之际,他忽地就从侧翼突袭而来,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蛮族勇士接连吃了好几次大亏,枕戈待旦,夜不成眠,四处都加强了警卫,精神高度紧张。
面对屠奴的焦虑,单九震却坦然笑道:“他就是在虚张声势,为整军点兵争取时间。主君可以想想,他的每一次突袭是不是都如同隔靴搔痒?”
“你的意思是……?”
“他之所以虚张声势,就是想重振军心。”单九震眼色泛冷,“擒贼先擒王。”
“要杀傅谨之谈何容易?”
许久没有动静,屠奴望着手下展开的行军布防图凝神思索。
不多时,屏风后一前一后出来两个人,黑袍风帽的人自然是单九震,她套满指环的手轻轻拢上身后女人的下颌,迫使她正视前方。
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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