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血玉簪来。
佘笙见着这只血玉簪成色极好,贵重亦不显累赘,稍还有些新嫁妇的喜气之意。
顾延言道:“此簪乃是当年皇后及笄之时所戴之簪,进宫之后皇后要戴凤。此簪便扔在府库之中无用了。想着这与佘锦倒是配的,正巧能用在她的及笄之上。”
“左相爷,你我不过是生意上有牵扯来往罢了,此物我不能要。”佘笙将关系脱了一个干干净净。
笑话,此簪若是顾后及笄时所戴,那苏老夫人与苏夫人等岂会不知。
梅顾氏听着佘笙连将关系撇得赶紧,颇有些不喜道着:“怎得皇后之物你还敢嫌弃?”
“不敢。”佘笙垂头言着,“那明日里劳烦顾夫人了,笙园之中粗陋还望几位夫人莫要嫌弃。”
“不必了,本夫人来寻延儿回顾府的,已派人去那处打理去了。”
“那夫人们慢走。”佘笙言着,将顾延带走也好。
只是那顾府不是年久失修无法子住吗?
管岚原是不愿走的,可顾延与梅顾氏哪里会如他的愿,立即便让顾萦儿将管岚一把拉起往顾府而去。
送走这些夫人与顾延之后。
佘笙端坐在堂屋处拆着信件,里边只一幅水墨画。
当年佘笙背着小佘锦往大慈山下而去之画面,算起来也有好些年了吧。
她翻转过来见着上边有一首诗。
“生恩不及养姐情,两全谋得锦绣程。诳话易出非真意,菩萨跟前顶灵清。”
佘笙攥紧着这诗,听着两全谋得锦绣程便知晓了师太的深意。
难怪师太会逼得南王府应下婚事,可她便就不怕苏家真将苏珍珠抬入了南王府去吗?
生恩不及养姐情又是何意?师太又是怎得知晓佘锦会应下的。
菩萨跟前顶灵清,师太倒是还不曾断了要她归入佛门的心思。
“东家,你寻我与银铃儿?”五娘进来行礼问道。
“恩,五娘,你将我我房中要干之事与银铃儿言下,日后要她待在我房中服侍罢。”佘笙言道。
银铃儿自是高兴地领命着。
五娘未觉不妥也应着,小梨走后东家身边只小兰一人了,要多个奴仆也是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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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笙攥着此画到了佘锦的房内,里边已有着不少南王府之中的丫鬟理着佘锦之物。
佘锦端坐在铜镜前边,泪眼肿胀。
佘笙屏退丫鬟之后走上前,拿起梳子来给佘锦梳着头道:“南翼性格浮躁你亦是浮躁之人,出嫁后要劝着南翼去考取功名,即便不取功名也不能让其有那混账之名声了。”
“阿姐?”佘锦且先以为是五娘,听得声音才知是佘笙,泪又流了下来。
“再哭就要瞎了。”佘笙淡声说着,“出嫁后便是有天大的委屈都不该哭了,哭无用,解了委屈才有用。顾延替你调走了世子妃你过去也未有妯娌相斗。待王妃要与亲生母亲一般孝敬着,可知?”
“知晓了,阿姐,你不怨我了吗?”佘锦怯懦地问着。
佘笙淡淡摇头说着:“不怨了。你也与我相依为命了十年,日后若有委屈南王府那种大门庭阿姐也相帮不进,且靠你自个儿了。”
“阿姐。”佘锦抿着唇叫着,“你好久未给我梳头了,明日及笄你给我梳头可好?”
“明日里的梳头要有福气之人才好,阿姐是个无福之人。顾延给你寻来了梅夫人等人,她等都是有福气之人。”佘笙言着。
“我今儿个给你梳了头你明日及笄之后便要离府了。”
“阿姐,我不愿出嫁了,不管如何我一辈子陪着你如何?”佘锦啜泣着言道,“我要是走了,小梨也走了,这府中只剩你与小兰了。”
“时至今日了哪里还能不嫁人。小兰我且会跟她说的让她跟着你去南王府之中,你留她个两三年的也替她寻个婆家嫁了。”佘笙摸了摸佘锦头轻声而道。
佘锦一愣言着:“阿姐,你身旁小梨走了,小兰若是在走了该如何办?南王府之中有的是奴仆我且不用着小兰。”
“佘锦,你难不成出嫁前夕还要忤逆阿姐不曾?”佘笙冷眸一瞪道着。
佘锦泪意越发袭来道着:“阿姐,日后我便见不到你再如此瞪我了,阿姐,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一人在这里冷冷清清的。”
“前边一壶茶坊如此热闹,哪里会冷清?”佘笙说着,将自己头上的银簪拔下给佘锦束了发道着,“日后你便是郡王妃,哭成这副模样不好。阿姐明日不便出来送你,你莫要寻我。”
“阿姐,今夜你陪我一起睡可好?”佘锦带着泪珠地眸子轻眨道。
佘笙深思了一会儿,点头道着:“好,那便早些安歇吧。”
夜深,外边响起了阵阵春雷,随之而来的是倾盆大雨。
“阿姐,春雷响了,今年的新茶快可摘了吧?。”
“恩。”
“阿姐,日后你要喝药可不能不按时辰来,莫要太操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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