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聚居地遗址旁的山顶上,幽百花和梦南浔两个人还在对峙着。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前者却觉得无比漫长。
梦南浔在幽百花正欲破釜沉舟之时,居然一下子将那股气势收回,又变回原来的风轻云淡。
“跟我来。”
梦南浔从嘴中挤出这三个字,一步一步地走过幽百花身边,径直走进洞窟里。幽百花稍做犹豫,也拖着死猪一般的琅恨天跟了进去。
幽百花行走在不算太过冗长的阴暗通道里,眼前却已消失了梦南浔的身影,只有轻轻的脚步声证明她还在自己前面,她时刻防备着梦南浔会突然对自己出手。
但她想多了,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很快,幽百花感到自己已经进了洞窟尽头的圆形大厅内,就在她听到梦南浔的脚步声停下的那一刻,周围石壁上的火把一下子燃烧起来,将整个香窟照得亮如白昼。
梦南浔此刻正站在那副写有文字的岩壁前,静静地望着它。幽百花注意到,周围石壁上的火把全都换成了新的,并且数目多了不少,应当是梦南浔安排好的。
看来,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还想知道什么,问吧。”梦南浔把后背冲着她,淡淡说到。
幽百花将琅恨天放在一旁的石壁下,她看着对方的背影,思忖稍许,问道:“这处聚居地,当年究竟是如何被遗弃的,它又为何变成这样一副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想到你第一件事会问这个。”梦南浔的话语中竟显得有些讶异,但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好呢。。。。。。”梦南浔感到有些无处着手,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让我好好想想,毕竟已经过了几十年,我都快要忘了。”
她正在努力地阻止言语:“也难怪你不记得,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你应当还是个婴儿。”
幽百花知道对方要切入正题了,便耐下心来听着。
“几十年前,你们的聚居地还是在这片山谷里,那个时候的人数比你们现在要多好几倍,但这和你们幽族在旧古年代的全盛时期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你们的部族传承久远,但在天地的沧海桑田过程中,也免不了渐渐没落,天灾**,其他部族的蚕食,令你们的部落在几百年之前只能够缩居在此苟延残喘。”
梦南浔的记忆开始活跃起来,那曾经被岁月掩埋的真相也终于要在她的口中重见天日。
“同时,外来文化的入侵,也使得一些幽族内部的人开始向往起外面的世界来,有些人开始不满足于偏安一隅,他们想要去外面闯荡。于是族内开始出现了两大派系,一派主张走出山外,一派主张保守,而保守派的首领,就是你的母亲。”
听到这里,幽百花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隐秘,难免心潮澎湃。
“我的母亲,居然也是部族曾经的首领。。。。。。那另一派呢,他们之间最后究竟怎样了?”
梦南浔没有立刻说下去,而是转过头,如瀑的青丝下,一双锐利的双眼若隐若现,紧紧盯着幽百花的脸。良久,她悠悠叹到:“另一派的首领,就是你的父亲。”
幽百花整个人如遭雷击,差一点就要瘫倒在地上,梦南浔没有管她,自顾自说了下去:”你的父母都是幽族的高层,但慢慢地因为意见不和,导致内部分裂成为两派,每一派都不肯让步,各执一词,等到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大战一触即发。”
“那么最后呢,我的父亲那派失败了?”
梦南浔点点头:“争斗刚刚爆发的时候,你才刚出生不久,你的父亲妄图趁你母亲刚生下你,身体虚弱的时候,联合其他高层,一举夺过族内的全部权力。”
“然后呢,为什么他功败垂成?”
“因为你父亲虽然在政见上与你母亲不和,但抛开这一切,他在心里还是爱你母亲的。就在你母亲卧床期间,听说你父亲的所作所为时,不顾自己身子虚弱,坚决地要去找你的父亲理论,并与他大打出手,两人甚至刀剑相向。”
梦南浔讲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息。
“接下来的结果,我想你也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幽百花低头不语,但她的眼泪却出卖了她,止不住地顺着她双颊滑下。
“是的,在最后的决斗中,你的父亲扔掉了手中的刀剑,而你的母亲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失手将你的父亲杀死。激进派因为群龙无首,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但这次的内斗,也使原本就式微的幽族元气大伤,整个聚居地都因为两派的争斗变成废墟一片。后来你母亲因为愧疚于你父亲的死,再加上身体虚弱,不久后竟吐血而亡,只留下了你一个孤儿,被族内的其他高层收养。为了彻底遗忘这段历史,族内众人发誓,对此绝不再提,并且放弃原先的聚居地,举族搬迁。再后来,就一直到了现在。”
梦南浔觉得自己的嗓子都略微有些哑了,她干咳几声,对幽百花道:“故事讲完了。”
幽百花把一切都听在心里,强忍着不哭出声来,过了许久许久,她的内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
梦南浔看向这个女人,惊讶于后者的心境如此之沉稳:“你很坚强。”
“你过奖了,我只是觉得,作为一族之长,我应当保持平静。再说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要做的,是传承母亲的意志,不能让她二人的鲜血白流。”
梦南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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