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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旁人已看不出贵贱的带有焦痕的画卷,就那么静静地斜插在包袱里,由于卷轴太长,只能露出一截在外面,却令能够隐忍得住失去冉馨紫悲痛的严海再控制不住自己。
他颤抖的双手干脆将抓不稳的双拐扔下,整个人从座位上滑到地上,眼睛一直盯着那画卷,用尽全身力气蹭过去,一点一点地前进,尽管身上的伤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都抛到脑后。
“严海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小心身体!”琅恨天大惊,不明白严海的行为是为何,只当是战斗后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突然发作了。
“大海,赶快起来,有哪里不舒服。”
严海对二人的话全无反应,只是一味地慢慢向前,抬起手来,想要抓住面前的什么东西,口中支支吾吾地嘟囔个不清。琅恨天和梁平一人各自揽住严海的一只胳膊,想要扯他起来,但此时的严海就如同一只要挣脱锁链的疯狗一般,突然有了一股莫名的大力。
“不会的,肯定有原因!”琅恨天虽然不甚明白,但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让严海变成了这副模样。
“姐。。。姐姐。。。。。。”
他听清了,此时严海嘴中隐隐约约挤出来的几个字。而当这几个字说出口的时候,琅恨天心有所感,将目光落在了墙角的包袱上,同时想起了那个雪夜里与严海的遭遇。
是的,当时大海哥他。。。似是认得母亲的画像。琅恨天松开了手,让得梁平的压力倍增。
“喂,你个小兔崽子,怎么放手了,我一个老头子可拉不住这么个壮汉!”梁平气急败坏,无良地骂了起来。琅恨天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到包袱面前,抽出那副画,拿到严海面前。后者挣扎得愈来愈激烈了,眼看梁平就要拉不住。
“爷爷,放开他吧。”
“什么?放开他?他这样的状态,若是任由他胡闹一番,怕是又要在床上躺十天半月了。”
“没事的,松手吧,相信我。”
梁平还想反驳几句,奈何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只能松手。挣脱了钳制的严海猛地朝琅恨天扑过去,就在眼看要一头撞进他怀里的时候,严海忽地停下了身子,弓身匍匐在地上,仰视着琅恨天手中的画卷。他的神色很恭敬,手慢慢的抬起,在碰到那画卷时,又如同触电般地缩回。
看到严海的动作,琅恨天心里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他将画卷展开,提在他面前。
“大海哥,你。。。是不是。。。认得画像里的这个人?”不知怎的,琅恨天自己居然也激动起来,连声出言质问。
“她。。。。。。”严海的手抚过画卷,由上至下,婆娑着底部有些模糊的线条,那是在雪夜里被雪水打湿的部分,已经看不清了,然后他继续向上,直到那画中人清秀的脸庞,仿佛下一刻就能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你说什么,你称她为姐姐,你。。。真的认识我母亲!?”琅恨天摇晃着严海的肩膀,似是不在乎他的伤有多么严重。实际上,伤口有多疼痛,严海也不在乎了,他的眼神也开始炽热起来。
“你。。。你是她的孩子,那姐姐,姐姐她现在。。。。。。”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无比专注,都要在对方身上得到些答案。一丝苦涩,从琅恨天的眼角溜过,被严海捕捉到了,一瞬间,他内心刚刚建立起的希望的楼阁轰然倒塌,在思绪未反应过来之前,那份期盼便荡然无存。
严海再没了力气,萎靡地瘫坐在地上,身上伤口再次用刺骨的疼痛提醒着他的神经。
“现在仔细想想,在一个带着自己母亲画像的孩子身上,我还能得到什么消息呢,无非只是两种罢了,都不是我想要知道的。”严海有气无力地苦笑。
琅恨天低下头,吸了吸鼻子,道:“母亲她死了,很久以前就死了。”
严海点了点头,未表现出更多的伤感。
“她并不是我的亲姐姐”,严海也不多废话,直接开始讲述琅恨天想要了解的往事,“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可命运却把我们驱赶上了同一条路,在将近二十年前,她和我,作为同一批孩子,来到这里。”
当最后一字落下,琅恨天和梁平的耳中如同响起一声霹雳,难以平静。
“温婉。。。你母亲她。。。竟有这样的来历,我还以为,她从小便是长大在兰香山。”
“在长达几个月的旅途中,所有的孩子都惶恐不安,有些体力不支接连死去,在那段难熬的时光里,是姐姐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还有很多人,我一直以为,能够在姐姐的庇佑下永远长大,可是来到这里后没多久,她便走了。”严海的脸颊上有泪水滑落。
“那母亲和你们,究竟是来自哪里?”
“我不知道,所有人的记忆,在那几个月之前的,都被抹杀掉了,无论怎样也回想不起来,包括自己的姓名。也正因为这样,我才始终只是称呼她姐姐。”
“她是被闻子祥送走的,对吧。”
“是的,后来我才想明白,应当便是子祥祖爷送走了她,我曾苦苦哀求过祖爷告知姐姐的下落,换来的只是一顿又一顿毒打。”
在这个空挡,琅恨天始终沉默着,随后走出了屋子。留下严海一个人待着,梁平也跟了出去,看到他在抬头瞅着天上的云彩。
“你想去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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