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只见那里的两个院子门上都挂着一把锁,而其中一个院子里头还竖着招魂幡,满地的纸钱。
当时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莫不是赵梅儿家或者她大伯家出了什么事。便走过去在赵家的两个院落前从院子门的缝隙里往里张望。正在看时,突然有个人在后面一拍她肩膀,问她是什么人,到这里来找谁。
秦惠平回转身,见是一位四十开外,挎着菜篮子的妇人,像是在这附近居住的邻居,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最后问:“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看起来似乎是刚办过丧事?”
那妇人听完她说话,从头到脚将她仔细打量一遍才带些黯然之色地说:“这位姑娘,你来晚了,五日前住在这里的赵二郎的大女儿赵梅儿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想不开,已经投水自尽了,你瞧,那院子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招魂幡就是为她竖起来的。还有,这满地的纸钱也是出殡时撒的……”
“什么?你说什么?梅儿她……不!一定是搞错了,不会是她……”秦惠平闻言简直吓得魂飞魄散,一颗心直直地沉了下去。摇着头惶惑地急急说道。
挎着篮子的妇人却面上带着同情,继续道:“我骗你作甚,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衙门里那专门验尸的姓苟的仵作,我兄弟在他手下帮忙,三日前有人从河里捞起赵梅儿溺水而亡的尸首去报了官,我兄弟跟着苟仵作一起去验的尸,然后叫赵家去领的赵梅儿的尸首回来。赵家为赵梅儿办了丧事,昨日就将她拉到这城东吴村的专埋这些溺死之人的坟地里去葬了。”
秦惠平见她说得如此肯定又如此详细,由不得她不相信。于是脸色惨白地听完这妇人的话,冷汗涔涔而出,站了一会儿,她顾不上对这告诉她赵梅儿近况的妇人道谢,转身提着裙子飞奔离开。她要去衙门里找那姓苟的仵作,看他是不是真得验看了赵梅儿的尸首。她心里害怕极了,因为那妇人说给她听的话是又现实又残酷,对照着赵家院子里的招魂幡,还有满地的纸钱,这些仿佛都在说明那妇人说得是真的。自己深爱着的赵梅儿因为和自己分开,而伤心绝望地投水而亡了。
可是她又在心里存着希望,希望那什么姓苟的仵作验看错了,那投水而死的并不是赵梅儿,绝对没有这回事。还有,赵家院子里的招魂幡是为别人而竖,满地撒的纸钱也是为别人撒的。她不信,不信赵梅儿会死。
秦惠平并没有看到的是,当她转身跑开后,那挎着菜篮子的妇人狡黠的一笑。
吴县的衙门在城西,秦惠平一颗心剧烈地跳着,顾不得一路上不少人向她投来的嘲笑的目光,像她这样一个衣着绫罗的看起来像是大家小姐的女子完全不顾形象地在街上飞奔可以说是极为少见。她只想着快点儿找到那县衙中姓苟的仵作,想要他告诉自己他搞错了,自己的梅儿没有投水溺亡。
她几乎是跑过通城才跑到吴县的衙门跟前,满头是汗,气喘吁吁,脸色发白。顾不上这些,她拿出一块碎银子给衙门跟前站着的一位衙役,一张口去说话都不利索,请他帮着找一下那姓苟的仵作。
衙役收了她的银子,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人出来,对她说:“这就是本县的仵作,他姓苟,你有什么打听的事情可以问他。”
于是秦惠平赶忙上前又塞了五两银子在他手上,向他打听三日前他可曾验看过一具十五岁左右的女尸,以及那女尸姓甚名谁,在哪里居住等等。
苟仵作接过银子笑眯眯地掂了掂,随后将银子放入袖袋中,这才对秦惠平说:“三日前昌河边一个打渔的渔夫来县衙里禀告,说他发现了一具女尸,我便带了徒弟和县衙中的几位衙役一起去验看。结果一看之下,我那徒弟就说这投水而亡的女尸他认识,是跟他一条街上住着的赵二郎的大女儿赵梅儿。后来我验看后,证实她的确是溺水而亡。衙役们帮着收了尸,便让赵家的人来把尸首抬回去了。再后来,我那徒弟说这溺水而亡的赵家女子是昨日出殡的,葬在专埋溺死之人的吴村那块坟地里去了。”
心上似是被重锤又狠狠地击打了一下,秦惠平瞬间眼中就充满了泪水,她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去了,可是却沉向了无尽的深渊,沉重无比,扯得她的五内痛楚不已。
抖着声,她向那苟仵作说了个“谢”字,便木然转身离开了县衙。
“姑娘慢走,要是有什么还想问的,不妨还来找我。”苟仵作笑着在她后面热情地说话。
秦惠平却是什么也没有听进去,此时她已经开始默然流泪,控制了很久的泪水终于滔滔落下。她边走边擦泪水,可是似乎越擦越多一样。满街的繁华跟她无关,她也看不进去任何东西,耳朵里更是听不见任何声音。有好几次她差一点儿撞上对面过来的骡车,引得赶车的车夫好一顿骂。但是这骂她也听不到了。
就这么恍惚地往前走,走着走着,对面走来一队迎亲的人,欢快地唢呐就在她耳畔吹响。她眼里撞进来的是大红的花轿,以及坐在一匹枣红马上满脸喜色的新郎。见此情景,她的心中更痛,便记起从前自己深爱的梅儿说过的想要和她洞房花烛的话,以及那一夜在苏州十全街南皮巷的那一座两人一起买的二进宅子自己亲自布置的洞房中,两人在燃烧的大红喜烛照耀下,彼此凝视的含情的眼,以及那一夜的春宵。
如今记起,犹在昨日,可是那些喜庆的红已经只属于别人,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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