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说着,那位居士将扫帚搭在小花园边的矮墙上,去了寮房叫人。
不多时,居士领着利生小师父走了出来。
小师父一见叶适,便笑了,眸低中依旧是那一份如山间甘泉般的清澈,他上前道:“咦,您不是一个多月前的那位施主吗?”
毕竟叶适外貌出众,见过的人鲜少会忘了他。
叶适笑笑道:“正是在下,当日承蒙小师父布施,今日特来道谢。”
说着,叶适命元嘉将备好的百两纹银奉上。
利生小师父见此,忙摆摆手道:“小僧持金钱戒,不受金银。您看,寺里都没有功德箱。”
叶适闻言,也不好强迫,只得道:“那该如何感谢小师父?”
利生小师父笑笑道:“不瞒施主,寺里一直想建个万佛楼,奈何我们这里护法居士不多,所以一直未能成行,施主若是有心,可助一助佛事。”
叶适闻言哪有不允的道理,命元嘉将银两收回去,对利生小师父道:“既如此,等在下回到京城,便派人来助寺里修建万佛楼。”
利生小师父自是不知道叶适的身份,叮嘱道:“之前有位居士,助我们打了地基,施主千万不要在能力范围之外将此事担在肩上,能助一点是一点。毕竟佛门讲求众生喜乐,若是修万佛楼一事成为施主的负担,是万万不可取的,量力而行便是。您帮忙修一点,旁人再帮忙修一点,慢慢也就起来了。”
叶适闻言,心下微叹,确实,若是承担自己能力之外的善事,无疑是给自己压力,会渐渐退却为善之心,利生小师父此言,既可以让有心帮忙之人出一份力,又不会因为自己出力少而觉得不好意思,更不会让行善成为负担。
佛门智慧,原是让众生离苦得乐,帝王之道,也该如此。
几人又说了几句,正欲离去,这时,却听观音殿里,传来一名女子悲戚的哭声,声音呜呜咽咽,好似有什么极为伤心的事。
利生小师父听闻,面露悲色,出家人慈悲为怀,有人在寺里哭成这样,总得问问是何缘故,但是听声音是名女施主,他身为僧,不太合适单独去问。
利生小师父想了想,转而对姜灼华道:“小僧不大方便,能否劳烦小姐一同走一趟。”
姜灼华报以微笑,点点头,跟随利生小师父,和叶适一起走了过去,其余人等在原地。
走到观音殿门口,但见一名十五六岁左右,身着碎花棉布对襟裙的民间少女跪在蒲团上,哭得万分伤心。
姜灼华走上前去,半蹲在那少女身边,询问道:“姑娘遇到了什么难心事?怎么哭得这般伤心?”
那少女哭得哽咽难忍,见姜灼华问话,抹去泪水,强忍下啜泣,说道:“小女是山后陈家村人。我是家中最大的,如今已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但是媒人来说亲的那户人家,委实不是我心中想嫁的,好在爹娘开明,我不喜欢,便没有同意亲事。”
姜灼华闻言不解道:“既然没有同意亲事,那你为何还哭得这般伤心?”
少女闻言眼眶里又满了眼泪,而后说道:“他家离我家,只隔着两户人家,当初爹生病,他帮着我家干了秋收的活,旁人都道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除此之外,逢年过节还会给我家送来吃食。可是他的母亲,是村里出了名的悍妇,我每每见到他的嫂子,都是在做苦活累活,从来没见过脸上带笑的时候。”
姜灼华点点头,示意那少女接着说,少女轻叹一声道:“我一点儿也不想要他送来的那些东西,可是他总是强行对我好。我回绝他的提亲后,他连着喝醉好几日,然后村里人就开始骂我,说我自私,说我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是装腔作势,是作。”
姜灼华闻言蹙眉,语气中颇有些不忿:“自己心中有顾忌,不愿与一人在一起,就因为他对自己好,拒绝了就是自私?就是作?天下竟还有这样的道理?现在只有一人对你好,若是出来十个,按他们这想法,难不成还要你全嫁一遍?”
说着,姜灼华抽出帕子帮那少女擦擦眼泪,说道:“妹妹别哭,感情讲究个你情我愿,谁规定的只要有人对你好,就得和他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居然还背上个自私和作的骂名,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日后若还有人这般说你,你就问她,这么个婆婆她愿意要吗?愿意要就让她自己嫁去。”
那少女被姜灼华这话逗笑了,眼里带着眼泪笑的模样委实可爱。
她将眼泪抹尽,而后道:“姐姐说的有道理。我今日来,就是想求求菩萨,希望村里那些人别再为难我,可怎知越想越觉得委屈,便哭了起来。”
一旁的利生小师父闻言笑了,说道:“世人都在求佛保佑。以为上柱香,就能让自己心想事成。小僧曾经还见过偷盗之辈,前来求佛保佑别被官府抓住。然而,佛留佛法于世间,早已将解脱之道尽说圆满。女施主,命由己造,人的苦难不是求求佛菩萨就能解决的,既然旁人为难于你,你便要自己想法子摆脱困境。”
少女闻言,神色颇有些茫然,显然是没听懂,而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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