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合计起来不止十七两,得算利息。”
叶适摸摸自己两手空空的衣袖,耸耸肩,贱兮兮的对姜灼华说道:“可我没钱,若不然……以身相许,肉/偿还债。反正我也不值钱,就按一次一文来算,你瞧着如何?”
一两银子约莫折合一千文铜钱,十七两,再加上利息,那得多少次?一辈子也还不完呢,姜灼华正欲还叶适一句想得美,却听见楼梯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便见元嘉神色慌张地跑了上来。
叶适不由蹙眉,元嘉顾不得是不是打扰了他们两位,情况紧急,忙上前行礼道:“殿下,出了要紧事,借一步说话。”
姜灼华看了看元嘉,对叶适道:“你先去忙吧。”
叶适只好道:“那你等我会儿。”
说罢,和元嘉一同下到了二楼。
一到楼下,元嘉紧着回话:“殿下,傅叔派人送来消息,说是他已说服司徒大人,愿助殿下夺位。”
听罢这话,叶适见他神色匆匆,不由疑道:“这不是好事吗?何至于叫你这般慌张?”
元嘉忙道:“可司徒的条件,是夺位后,立姚三小姐为后啊。”
叶适闻言,眸中当即漫上一层厉色,忽听他冷笑道:“呵,傅公公这是担心我冒进坏事,给我找了个靠山。姚三小姐……”
就是当日在明嘉公主府上,那个嫌弃他碰过的帕子,然后叫婢女扔了的女子吗?
且傅公公此举,焉知没有阻拦他,日后立姜灼华为后的意思。
元嘉紧着说道:“殿下,司徒大人地位牢固,若是承了他的情,日后殿下登基,难免会受他牵制,这已非立谁为后的事。哎!傅叔真是给了您一个大难题,若是应,虽能多一分胜算,但是日后您必会左右为难,若是不应,一旦司徒投奔他人,又知您身份,无疑是个极大的麻烦。”
叶适自是知晓,他缓缓在阁楼里踱步,垂着眼睑,拧眉沉思,想着应对之策。
既然傅叔已经找到司徒,就证明司徒现在已经知道有他这么个皇子的存在,若是不答应,一旦他出手阻拦,怕是会节外生枝。
可他叶适,筹谋这么多年,又怎会甘心受人牵制?又怎会为了顺利夺位,违背对心爱之人的承诺。
念及此,叶适忽而笑了,挑眉道:“傅公公此举,倒是一箭双雕,既能保我顺利坐上皇位,又能阻拦我为了心爱之人感情用事,好招啊……”
现如今的元嘉,为了姜重锦,早已不知不觉的站在了姜灼华这一边儿,他眉眼间颇有些焦急,对叶适道:“殿下,您不急嘛?到底是应还是不应,我快愁死了。”
这是逼着他必须提前夺位啊,叶适微微眯眼,道:“谁说非得应或是不应,我们还可以拖。你去跟我的人吩咐下去,日后傅公公问起夺位时间,就说是明年,宫里元宵佳节的宴会,包括司徒那边也这般说。”
说罢,叶适又对元嘉道:“你现在就去给傅公公回话,就说,殿下说得考虑一下,十月的时候,便会给回话。”
元嘉闻言,眉心这才舒展,懂了,殿下原定的夺位时间是中秋节,这是要来一出障眼法,在回话前就将皇位拿下,既能稳住司徒,又能不受他牵制,等皇位拿下,无论是傅公公还是司徒,都将无法再左右殿下。
元嘉弯腰行个礼,道:“属下这就去办,殿下放心。”
说罢,元嘉离去,叶适看着元嘉的背影,神色间隐有阴翳。
之前,他只觉司徒不参与党争,无须对他过多费神,但是眼下来看,他既能同意傅公公的提议,说不定私下里,一直在广撒网,并未闲着。
还真是小看了这位司徒,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大局未定,日后谁牵制谁,还说不定呢。
如此想着,叶适回到了楼上,在姜灼华身边坐下,问道:“司徒姚大人,还有他府上的姚三小姐,前世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他们的什么事?”
按照姜灼华的记忆,前世他登基在她二十二岁那年,距今还有五年,姚三小姐不可能到那时还没嫁人。
姜灼华拧眉回忆片刻,说道:“司徒大人,我倒是没甚留意,姚三小姐后来做了文宣王妃,你登基后,听闻她爹为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姚三小姐断绝了关系,当时满城闹得沸沸扬扬,我倒是有些印象。”
叶适失笑,这可真是个“好”父亲!看来姚三小姐,在司徒手里,就是攀附皇家稳定自己地位的棋子,既如此,那他便知该如何牵制司徒了。
姜灼华见叶适半晌不说话,不由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叶适看着她笑笑,忽而对她道:“华华,我会尽我所能,日后给你安稳的日子。”
这话说得突兀,往常虽然他也说过不少这类话,可今日这个情形下,先问司徒和姚诗卉,又说会给她安稳日子,叫姜灼华觉出些不对来。
念及此,姜灼华回以一笑,没再多言。
两人又在清风揽月说笑玩闹一下午,傍晚时分才回了耀华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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