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是有一个美国人遭人刺杀吗?这次也一样。”
上个月二十四日,美国的赖肖尔【注:edherrer。】大使遭人刺伤。凶手是十九岁的少年,他认为美国的占领政策导致他生活困顿,所以犯下那起刺杀案。那名少年之前曾经接受过精神病的治疗。
“只能说,北冈和那只狗都运气太差了。”武志说。
“嗯,刑警也说这个可能性相当大。”
“我想也是。”
武志连续点了好几次头,看着勇树说:“之后的事警方会处理,和你完全没有关系,你不要再管了。”
“我知道。”
“你没这种闲工夫。”
说完,武志站了起来,在门口穿上球鞋。“我去跑步。”
“再三十分钟就可以吃饭了。”
志摩子对着他的背影说,武志点了点头,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5
北冈明的尸体被人发现的第四天,高间带着小野拜访了北冈家。这段期间,他们积极地明察暗访,仍然没有找到有力的线索。虽然也彻底调查了北冈的人际关系,但并没有发现值得深入调查的问题。
“很难想像凶手到底是怎样的人。”
前往北冈的家中,小野偏着头嘀咕。“先杀狗,再杀主人──这未免太不合理了。”
“谁知道呢?目前还不了解当时的状况。”
高间小心谨慎地回答,但他内心也有和小野相同的疑问。
解剖报告已经出炉,和之前推测的死因和死亡时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发现一个奇妙之处,就是从北冈明的伤口上检验出爱犬麦克斯的血液,然而麦克斯身上并没有北冈明的血液。也就是说,凶手先杀了麦克斯,再用同一把刀子刺杀了北冈明。
为甚么凶手先杀了麦克斯?难道凶手果真是疯子,胡乱地挥刀杀人吗?
两名刑警一路上思考这个问题,很快来到了北冈家门口。在昭和町中,北冈家所在的这一带住宅区,房子都比较大。高间抬头观察了两层楼的房子,按了门旁的门铃。
出来应门的是北冈的母亲里子。她个子娇小,五官端庄秀丽。案发当天,曾经在警察署看过她,她这一阵子似乎瘦了,但气色已经恢复了不少。
两名刑警在佛坛前上香祭拜后,转身面对里子的方向坐了下来。
“呃……请问之后有甚么情况吗?”
跪坐在榻榻米上的里子露出好奇的眼神,向两名刑警打听侦办进度。
“目前正在全力侦办,相信不久就可以找到线索。”
虽然高间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很空洞,但他只能这么回答。里子露出失望的表情,叹了一口气。
“我们今天上门,是想看一下明同学的房间。”高间委婉地提出了要求。“案发之后,你有整理过吗?”
“没有,一切都是当时的样子,请随意。”
说着,里子站了起来。
北冈明的房间朝东,约莫两坪大小,除了书桌和书柜以外,没有其他的东西。墙上贴着南海队野村捕手的照片,和选拔赛出场时的纪念照片。
桌上摊着日本史的教科书,高间拿起课本看了一下,书上有不少地方用红色铅笔画了线。一五六○年桶狭间战役,一五七五年长筱之战,以及一五八二年的本能寺之变。那一页的标题是“织田信长的统一大业”。
“他读书很用功。”
在一旁探头张望的小野说。高间也点点头,从书本磨损程度来看,这句话并不是恭维。
“他说历史快考试了。那天他七点左右回到家,吃完晚餐后,立刻回房间读书。”
“七点回家后到九点出门之间,他一直在家里吗?”
“对,这点绝对不会错。”
“这段时间内,都没有人上门找他?或是打电话给他?”
“是的。”
里子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多次,里子每次的回答都很干脆,但高间知道,回答得越干脆,往往就越麻烦。
“明同学那天回家时,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
这也是问过多次的问题,但这次里子没有立刻回答,用手捂着嘴,似乎在努力地回想。
一阵漫长的沉默。高间开始思考北冈明遭暴徒攻击的可能性,若果真如此,她无法想起任何事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大部份侦查员都开始认为是暴徒所为。
“虽然没有甚么不一样,”里子终于缓缓开口说道,高间充满期待地看着她。“但记得当时我闪过一个念头,今天晚上不用练球。”
“练球?”
“这个月他经常在晚餐后出门,我问他去哪里?他说要练球。因为不是每天都去,所以他说不去时,我也没有特别在意。”
“那天他没有打算练球的样子吗?”
“对,我以为是快要考试的关系。”
高间心想,也许是因为他打算去森川家。
“你刚才提到他有时候去练球,具体地点在哪里?”
“我不太清楚……好像去石崎神社那里,详细情况我就……”
里子露出窘迫的表情,用手摸着脸。她似乎为自己不了解儿子的行踪感到羞愧。
石崎神社是一间古老的神社,从这里往南走大约十五分钟就到了。
高间想到了须田武志,问他也许可以找到答案,有可能是他们两人一起练球。
高间征求里子的同意后,开始检查书桌。除了圆规、量角器和尺以外,还有大量印刷在粗纸上的讲义,都整理得井然有序,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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