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太子兴许是要过来的,魏紫吾也没说什么。
顾见邃走进房间,便见魏紫吾站在窗边。
月亮挂在微微泛蓝的天幕,犹如通透脂润的冰轮,弥散着莹莹光芒。而少女被包裹在雪白绢衣里的身躯也如月光般明净柔婉,虽然只露出面部,脖颈和双手,也引得人的目光流连难返。
“在做什么?”太子问道,仿佛他来这里再自然不过。
魏紫吾便指指楠木螺钿桌上的剪子,道:“她们在帮我剪手指甲。”
太子唔了声,在桌旁坐下,把玩那精致的珐琅小剪片刻,道:“过来。”
魏紫吾便来到太子身旁,却没有坐,而是道:“恭喜殿下。”
“恭喜我什么?”太子随口问。
便听那管清软的嗓音道:“恭喜殿下六月便能定下太子妃人选。”
屋里立即变得静无声息。
顾见邃抬起头盯着魏紫吾,眸色深沉难辨,他慢慢笑了笑。虽然他坐着,魏紫吾站着,仍旧让空气中产生了一种令人窒闷的逼仄感。
男人淡淡道:“魏二,或许我之前没有告诉过你。既然我们俩现在已经这样亲密了,你便不要想着还能嫁给别人。”
魏紫吾顿时全身发寒,如坠冰窖……双手无意识地蜷缩成拳。太子都要娶太子妃了,却仍是不准她嫁人?那代表什么,已经很清楚了。她倒不是一定要嫁人,但她接受不了给人作妾。哪怕是做太子的妾,皇帝的妾,都一样。
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极慢。
太子本是想稍微惩罚惩罚她这小没良心的,但看到魏紫吾一张脸变得血色全无,便只轻叹口气。
“到时你也要参加选秀。”顾见邃握住魏紫吾的手,将她朝自己扯近了些,道:“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我的太子妃只会是你。”
魏紫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愣好一会儿才问:“你在说笑罢,殿下。”莫非是太子知道了魏贵妃要她打听太子妃人选,故意说这话作弄她们姑侄?因为,她能想得通太子对她是因色起意,逗弄她一番,但魏家过去做的事,太子真的能都不计较?
“你可以当成我说笑试试。”太子双眸结着寒冰,俊逸面容一丝表情也没有,让魏紫吾知道他分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魏紫吾看着太子的眼睛,不敢问为什么。只道:“殿下,我爹不会同意的。”
魏紫吾刚说完,便被拉得跌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她被他抱在了怀里,耳边是太子不怀好意的调笑:“就是说,只是你爹不同意而已,但你自己心里是同意的。是不是?”
太子的声线是一种穿透人心的低磁,甘凉的嘴唇碰到魏紫吾的耳朵,令她情不自禁打着颤。
他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她单薄的后背紧贴着男子胸膛,两个人身形的大小差异对比的便格外明显。这样纤细娇嫩的脖颈,以太子的武艺轻而易举就能拧断,偏偏她过去还胆子不小地时常在暗中与他作对。
“你自己愿不愿做太子妃?”魏紫吾这才堪堪回神,便听到太子又在追问了。
她唇瓣轻轻张合,回答不出来。
魏紫吾别处的肉不多,但小屁股却挺翘饱满得很,压在太子大腿上,实在令他想探出手大力揉弄,肆意感受它的弹性。且这样的姿势,女孩身体独特的幽香也时刻萦绕在鼻尖,顾见邃按下心旌摇荡,怕突然就揉她的小屁屁吓到她,转而抓起她的手打量。
“魏二,你小时候的指头可白胖了,软乎乎的。”现在虽然也软,却是十指细若削葱。
他又看她一颗颗粉色的手指甲,道:“她们方才在帮你剪指甲,既被我打断了,我帮你修剪便是。”
魏紫吾就见他果然再次拿起了那把小剪子。
因他要抱着她,还要低头为她剪指甲,两个人的脸挨得极近,肌肤不时相贴,他的气息也完全笼罩了她。如果说女孩的气息像二月花的香甜,那太子的气息便是竹露般的清冽,虽然好闻,但魏紫吾觉得自己和顾见邃贴着的那半边脸滚烫得惊人,她完全不敢去看男人,努力将脸朝另一边转开了些。
她道:“殿下,说好是我报答你的恩情。”让堂堂太子为她做剪指甲这等事,若是让太后知道,怕是对她恩宠再也不会有了。
太子也很干脆,将剪子塞到她手里:“好啊,你服侍我也行。”
“……”魏紫吾还真是没有为别人做过修剪指甲这样的事,尤其对方还是个成年男子。但事情已发展成这样……只好做了。
一直都是太子握她的手,她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去碰触对方的手。她托着男人的手,难免要打量一下,其实太子的指甲已修剪得很好了,毕竟是东宫太子,身边伺候的宫人都训练有素各司其职,哪有令一国太子仪容不佳的。
所以太子的指甲完全没有她可以下剪子的地方,对方的手比她的大多了,但整只手生得修长优美,十分赏心悦目。
魏紫吾画画水平极高,对美的欣赏能力自然也佳,对着这样一只手,也难免多看了看。但她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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