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举杖在夜七眉间一指,夜七一动不动,似乎没什么反应,定又连忙点了几下,夜七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定惊曰:“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失灵啊。”夜七笑曰:“看来也不是每次都灵。”定用力拍了拍狼头木杖,又对程夜七指了指,嘴里道:“没道理啊。”夜七曰:“本以为夜仙人法术高超,所到处风卷残云,寸草不生,有排山倒海之力,摧枯拉朽之能,今日所见,不过尔尔,大失所望之极!也就会拿着一根破棍子指指点点罢了。”
无定气得够呛,急曰:“破棍子?这可是神木杖!你,你不懂不要乱说。”枣曰:“师父不必生气,徒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定曰:“快说。”枣曰:“吾知程夜七生活简朴,每顿食素,从不饮酒,若长久如此,师父的蚀身术自然对他无用。”定叹曰:“原来如此,不料世间还有如此洁身自好,毅力非凡的人物。”心内不由生出一股敬意,然话锋一转:“然挡吾路者,岂能苟活。”话音一落,无定便化作一道青光钻入夜七脑中。
众人惊疑,面面相觑,夜七整个人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米枣守在他的身旁,心情复杂,却说无定用擒梦术进入夜七脑海,心下暗思:“我要看看你程夜七内心的阴暗面,看看你内心的恶梦是什么样的。”
无定斜身飞行,陡入混沌,左冲右突,不得而出。暗惊:“程夜七心智强大,若不成功,反被其困。”遂举起神木杖,口念密诀,加大功法,方才出了混沌,眼前一亮,境界开阔,柳暗花明,草长莺飞处,见四名如花少女在那里荡秋千。环视四周,见小林处一少年在那里徘徊,无定观此少年,目若悬珠,齿如编贝,鼻如悬胆,目光冷傲,英气逼人,灵气透骨,细观少年眼睛,无定认出这是少年时的程夜七。只见夜七不时的打量着那四名少女,似乎在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无定疑惑:“这分明是春梦嘛,哪里有阴暗面了?”思索间,忽听一女子轻吟曰:
还记得那年
站在雨中
不知该留下
还是离去......
另外三名女子皆笑曰:“四妹思春了。”那女子曰:“你们才思春呢,我在填词呢。”原来这四名少女为四姐妹。大女曰:“四妹十一岁的时候,在绝情江边,见到一个男孩,从此念念不忘。”四女羞红了脸,啐道:“你瞎说什么,我只是喜欢他的孤独和他写的诗。”二女和三女也来了兴趣,皆曰:“快说说,那孩子是谁,你们现在还见面吗?”四女叹息曰:“其实他并不认识我......”两女一怔,三女曰:“你十一岁在江边见到他,到现在有五年了,你们不会只见过一面吧?”四女曰:“我见过他很多次,只是他从未见过我,我远远的看着他,他在江边徘徊,叹息,驻足凝望,有时一站就是一个时辰,两眼无神的望着平静的绝情江。他有别的孩子没有的孤独和绝望。离开的时候,他总是在江边留下一首诗词,只是我过完十四岁生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今快有两年了吧。”二女曰:“他都写过哪些诗词啊?”
四女曰:“他很狂,第一次在江边见到他,他就在诗中自号诗狂。”二女是个才女,忙曰:“快吟来听听。”四女想了想,方吟道:
本人自号为诗狂,白天黑夜熬诗章。
呕心几两因炼字,沥血数升构意殇。
当今天下求财忙,茫茫尘世无诗光。
自不量力扛重鼎,笑傲人间烟雨舫。
三名女子皆曰:“果真狂傲。”四女曰:“还有更过的。”又吟道:
古城风雨多,离恨满江红。
诗词横绝处,妙惊天下人。
小情成骚客,大爱炼英雄。
弃己一私欲,敛获大世界。
二女曰:“够狂,够狂,只不过那时他还小,有才华狂一点也正常,只是他的诗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大女笑曰:“四女把那孩子写得每一首诗都抄了回来,时常阅读观看呢。四妹整天吟诗作赋,无病呻吟的毛病也是从那孩子身上沾染的。”言讫,捂嘴大笑。二女曰:“还有什么诗啊,既然你都记下来,都吟出来听听呗。”四女吸了吸鼻子,若有所思曰:“他又是一个怀有大志的人。”接着吟道:
男儿大志非等闲,气吞山河口吞天。
直上长空拨云翳,横扫寰宇冠乾坤。
生死何须堕殇泪,离别不奏愁与悲。
苦灯残月熬白发,赫赫威名云中飞。
二女曰:“太直白,不过一个孩子有这般的大志却是可喜。”四女曰:“另一首要好些。”言讫轻吟:
山月上山窗,山木着山霜。
吹气去剑冰,独对弦月光。
挑灯心若竭,山水意苍苍。
罡气绕三重,热血灌九江。
天下不识我,来日拜中堂。
二女笑曰:“果真好多了,此人狂傲有志,不知可有真才实学。”四女摇了摇头叹曰:“他有的时候会失落。”又吟曰:
仗剑行天下,轻言藐众生。
空有凌云志,独负少年身。
“又常常在思索。”吟曰:
夜风扫尘沙,银霜映街明。
叶落水留声,惊醒梦中人。
冬月本无心,平添一段愁。
他年忆今夜,问君何所求?
“有时而疑惑。”吟曰:
月落星稀鸟初啼,飞霜红叶少女衣。
一朝少年踏古道,何时归来赍世名。
“还会自喻自怜。”吟曰:
平生多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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