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
依言退了好些步,那脸上薄红的小姑娘才忙慌进了净室。公仪疏岚负手立在梅树下,枝头的碎雪落在他肩头,男人却巍然不动,眼神专注的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心里想的却是,当在内室隔出一间房才是,净房再近,这般绕出来,也会有些冷,更不提最近雪多,难免路滑。
“公子?”
公仪疏岚回过神来,漫不经心的问:“何事?”
“刚传过来的线报,京郊有动作了。”
“嗯,再等等。”
还等?这时候将那些妄图颠覆朝政的歹人一网打尽岂不正好?久泽没能想明白,但还是退出去传话给暗卫。
门‘吱呀’一声打开,昏黄的烛光泄出来,晕染在地板上。公仪疏岚快走几步,半扶半揽着她回到床上。折腾了一炷香,慕听筠早已困倦不已,缩在他怀里,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
摸摸她微凉的发丝,公仪疏岚亲亲她发丝,闭上双眸。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这般轻易的抓了那些人,怎能解他心头之恨。
况,只是异动而已,他要的,就是逼迫那些人无所顾忌的动手,这样他才好将那些酷刑一一加注其身。
宣德八年,这一年的年关注定不平静。年节的前几日,突然爆出朝中一位重臣贪墨的大事,还未过一日,线报抵夙京城说是东山郡暴雪摧毁了不少城县,然东山郡郡守却照旧征收苛捐杂税,扰得平民百姓苦不堪言。
朝堂一下更为忙碌起来,霍伯霖每日能睡两个时辰就算不错,奏章似飞雪一样送进御书房,几人高的木门开了又合,来去皆是朝中大臣。只是国事堪忧,年关前一日前来和亲的鹤庆公主据说是酒后赏雪掉进池子里没了。
“难道她身边没丫鬟跟着?”慕听筝抿了口热茶,看着描述鹤庆公主事儿的奏折,觉着这事没那么简单。
霍伯霖犹疑片刻,还是说:“听说东雁郡王去世的夫人是死在席罗国人手上,您说,会不会是?”
“这种臣子家事也会有人跟你禀报?”慕听筝似笑非笑,嚼舌根都嚼到皇帝这儿来,倒是好本事。
“咳,这事儿是皇叔与儿臣说的。”
慕听筝一愣,眼里有些点点笑意,“他何时也会说这些了,竟然还是对你说?”
“皇叔与东雁郡王也算相熟,午后在御书房儿臣提及此事时,皇叔多说了几句罢了。”霍伯霖亲自将茶续满,提起贤煜亲王时言语间多了几分亲厚,如同他尚未发觉母后与贤煜亲王有往事之前一般。
他愿意亲近霍云霂,慕听筝自然是欣慰的,她知关于那人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不好,但还是努力让话语淡然道:“皇室子嗣不多,无论如何,贤煜亲王时真心为你着想。”
“儿臣懂的,请母后放心,”视线凝视着面前圈圈涟漪的茶,霍伯霖涩声问,“母后,进宫前,您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慕听筝从未想过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认真想一想后,含笑道:“我只愿小院一座,有夫可伴我灯下赏花,有子相依玩耍,如此漫漫数年。”
“……真好。”霍伯霖低眸,母后在这深宫果然还是不快乐的,或许当真可依皇叔所言。
慕听筝眼神迷蒙了一瞬,仿佛真的见到了那种生活,只可惜,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东山郡和朝堂重臣贪墨的事,也不知何时渐渐传满了夙京城的大街小巷,书肆茶楼人人都能评断几句,风言风语四起时,又传出一则流言,说是某日一公子上山礼佛,异象忽起,天边似有彩霞宛如游龙,引得崇华寺住持相见,惊为天人。
不少人附和着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见着了,甚至还能将那公子的样貌描述出来。久而久之,一路听过去,会发觉那公子在这些人的嘴里,是脚不沾地,白衣胜雪的俊秀男子,拂一拂衣袖便能踏云而去的仙人。
慕听筠听说时在吃橘子,金灿灿的橘子皮剥去,露出里面嫩而多汁的橘瓣,公仪疏岚细心将白丝拨去后才塞进她嘴里。她嘴里鼓鼓囊囊吃着,手里还自己剥着把玩,口齿不清的说:“这是仙人?脚不沾地也能是鬼嘛。”
“嗯,不过是街坊谣言,过不了几日就没了。”公仪疏岚似乎并不在意,专心剥橘子。
慕听筠手在桌下也不老实,一不小心戳破了橘子弄得满手汁水,她瞄了瞄旁边的夫子,状似不经意的靠近他怀里,手悄悄在他背后蹭了蹭。
还没坐多久,久泽又过来请人,“公子,袁大人,荀大人来了,请见公子。”
“请到书房去吧,”扯过布巾擦擦手,公仪疏岚弯腰吻慕听筠隆起的小肚子,“乖,爹爹有事要去办,不要闹腾娘亲。”
慕听筠笑眯眯的摆手, “去吧去吧,早些回来呀。”她说着忽然朝久泽眨眨眼,后者茫然的看了眼弟弟,换来相同的目光。
他要走她还开心,摇摇头,公仪疏岚只当她又有什么点子,出门时特地交代久安好好守着院子。两位大人那不能等太久,交代完,公仪疏岚便往书房方向走。
他的身后,久安瞪大了双眼,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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