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裘被锺离关在马车裹,她只能靠在窗柩边静静注视这敌我悬殊的一战,可一阵风吹来,原本在她面前的刺客们都纷纷倒下,瞧见锺离淡离的目光,估计是他拿了什麽毒粉或迷香之类的放倒了他们。
耳边传来的厮杀声源源不绝,略有淡淡的月光在为他们照射,夜晚的视线她没有那麽好,但听力可不同平日,当她缩回脑袋时便有一箭刺中窗柩,要是她动作再晚一点恐怕会正中脑袋。
那麽准的射法绝对是要杀她……千金裘想了想,拔下那支箭来到门前以箭杆插入门缝往上一挑──
门开了,幸好适才锺离关得匆忙来不及用锁头锁住。
众人厮杀得没空注意到自己,她趁此机会偷偷下了马车往後头的树林去,本以为逃走得很顺利却因後头的破空声而偏了脑袋一寸……
同样的箭簇射中了她身边的一棵树上,她仅匆匆瞄了一眼并快步跑着,凭着後头的破空声来闪躲对方的刺杀,不知不觉跑偏了路线而来至一处悬崖前,顿时停下了脚步。
她稍稍看了一眼,那底下不见底,因为没月光她完全看不出底下是什麽,幸好,风吹树叶叫,她断定下头是浓密的树林,如果她从这裹跳下去或许──
不容她细想,破空声又辗转而至,这一次,她没有任何的迟疑,往前一跳还能听见後头有人脚步跑前的声音,所以她在半空中硬是将身体转回来看清了射箭的人!
对方似是没料到她会转过身而顿住欲在杀的动作,而千金裘也看出对方的长相──连脸都不遮,是自信自己一定能杀了她?
在她落至第一根树干前想起那个刺客的身份,似乎是段乐身边的………
那家伙,究竟看她哪裹不顺眼呀?!
後脑遭至重击,她蓦然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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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承认
当锺离拖着伤残的身子来到崖边时,那风,吹得冷冽,犹如北国的寒风,但这裹,明明还是东国境内。
腰侧遭到穿刺,纵然已有包扎,但此时不停地渗血,染红了白色的纱布染红了……他的眼。
当「段乐」匆匆赶来时就是瞧见了眼前的这一幕,锺离的身上在滴血,他的手上也在滴血,不同的是,滴血的,是自己派来刺杀人的头颅,只瞥了一眼自己便了然,锺离这次对自己,是「罪证确凿」了。
锺离仰起头望着应该是万里无云的春暖天空,何以此时头上却是乌云密布似乎快要下雨了?
「我一直没问你真正的名字。」
「臣叫段允,是段乐同父异母的兄弟,因母亲犯事被眨为庶民。」
「段允,你说,东国下雨的机会多不多?」
听着锺离没有任何起伏的音调,即使心裹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不免哆嗦了一下。
「四国因为受到牵制,从来不下雨。」
「对,我们四国在最初展现之际与老天爷订了契约,四国境内永不下雨,但相对的,我们北国的土地就算是看起来最贫瘠也可以养活国内的人,所以,下雨这玩意儿,根本不重要也不会下,但你看,你现在看见的是什麽?」
顺着锺离的手指看去,段允见到天空乌云密布,那难得景象看得他皱眉。
「你或许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我信,你逼一个无辜的人跳崖,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到底为什麽对她那麽憎恨?」锺离一激动,腰侧的血水滴得愈快,段允担心之馀不忘回答。
「微臣对静妃娘娘没有任何的憎恨,只是,身为他国皇帝的妃子却令我国的皇上如此爱慕甚至不惜犯下夺妃之举,皇上,您在行动之际,可有想过自己这样的冲动将带给百姓们多大的伤害?」
「夺妃?谁跟你这样说的,明明就是段乐亲手将她送给我的。」锺离挑眉冷冷的看着段允。
段允的面上没变,一直恭敬的低头启口,「纵使如此,皇上依然会因静妃的缘故失了民心。」
「段允……」锺离回头看向那片就要落雨的天空难过得说:「如果当初你们段家收到我这个十三皇子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自己将来是要当皇帝的话,或许今日的一切都将有很大的不同。可这个事上,没有如果这两个字,既然一开始就不把我当做一个储君相待,那就绝了事後要我做好一个皇帝的天真想法,就算我身边没有十三,我也不会想坐上那把龙椅。」锺离将手中的人头随意一丢转身就走,当他越过段允身边时轻声启口,「不就是要锺家的血亲吗?朕会给你的,然候,朕就退位。」
「为了一名女子退位?!」段允不敢置信的大吼。
锺离停下脚步没回头,手掌抚上自己的心房,明明失去了心之所爱,为何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你也看见了,她跳崖了,那深不见底的山崖足以杀了她,既然我得不到她,那麽,待在权力之上也就失去了重要性,别的男人要权势做什麽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要权势是为了夺回她,既然她不在了,那麽权势於我,也不再重要了。」
看着锺离捂着自己的心而不是伤口离去的背影,段允在有生之年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放纵,如不是自己对锺离的放纵,锺离怎会为了儿女情长而放弃一切?
在锺离放出要退位宣言的同时,吓人的大吼回响东国皇宫的御书房内,东皇从奏折中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你说什麽?!」
跪在地上的男子不敢抬头,只能重覆一次,得到东皇满桌的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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