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并未传到外头,所以外乡人也不知这事。姑娘们既然到了姑苏,我是担心两位的安全且冒昧地提个醒。在城中的这些日子可万万不要前往姑苏城中的旧巷,尤其是贴近苏氏大府的老巷子。”
阮年听他这话说得半遮半掩,疑惑地话到了嘴边转了个弯,又咽回了肚中。若有所有地点头道了个谢。
小二望着两人咧嘴笑了笑。便又搭着白巾转身前往别的桌前忙活了。
阮年闷头喝了一口粥,问道:“不知他嘴中所说的大公子究竟是甚么人物。刚刚那小二对他分外敬仰,难道竟是个救苦救难的菩萨?”
“菩萨?”念安眼神微垂,目光凝在手中的那杯淡茶之上,像是想起了甚么似的微微蹙起了眉,半晌后淡淡道:“你对那日在姑城苏门口的男人是否还留有印象?”
阮年点点头,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头道:“记得,忘不掉。”
虽是记不清那个男人说了些甚么,但是那在姑苏城外的雨天她却怎么也忘不了。不仅仅是因为那奇怪的男人,更多的还是因为念安在雨中颤栗着的身体。那随着雨丝湿漉漉的眸子便刻在了阮念头中,不仅如此,还总是随着记忆恍惚地浮在脑海之中。这般不受控制的想起,又让阮年如何淡忘。
念安眸光凉凉地开口问道:“那你觉得他如何?”
阮年口中含着一口粥,听见念安这问题。便有些含糊地答道:“我不喜欢他。疯疯癫癫地像是个偏执的疯子。笑得也可讨厌了,渗人得慌。还厚脸皮地缠着你装作和你很熟的模样。而且他..好像还同我说了甚么奇怪的话,总之我想到他我就觉得够诡异的。”
念安手中还是环着那茶杯,眸也没抬,面无表情道:“他便是你嘴中的那救苦救难的菩萨。”
阮年被这话一呛,口中的粥差点就要喷到桌上。死命忍着嘴中的那股热流,却又被噎得不住的咳嗽起来。手中的瓷碗一抖便落在了桌上,碗中的白粥倾倒,洒得满桌都是。而那瓷碗撞在桌面之上,又随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
周围的食客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视线,神情各异地望了两人一阵,却又很快地回过头去。只是有些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念安在那碗粥落在地上之时,她便轻飘飘地站起了身。那溅落起的白粥竟一点都未沾染上她的衣裙。阮年咳得脸都红了,窘迫地望了望碎成片的瓷碗,又呐呐地望着念安,想道歉又不知怎么说起。
念安站着,轻轻瞥了眼一片狼藉的地面和桌面,神色有些幽冷。
闻声赶来的老板面上有些不悦,盯着打碎地瓷碗,刚想开口说些甚么。便被念安打断了语声:“你近些日子是不是夜夜无梦,且醒来之时全身酸软无力。要待到半个时辰才能缓上许多,但平日里又异常嗜睡且疲倦,似是靠在甚么地方都能睡着?”
老板的面色一僵,看着念安的眼神极为复杂。转而嘴唇又哆嗦了起来,连连道:“姑娘真是奇人,第一眼便望出了我身上的异状.我前些日子便出现了这般状况,也去医堂问了些大夫。他们却说我只是因劳焦虑过盛,让我平日里注意休息便可。只是…这状况愈来愈严重。有些时候走几步都好似浑身失力要摔倒。虽是无梦,却也累到了极致,还说甚么休息呢。”
念安表情寡淡至极,墨玉沉沉地眸子晕了一层雾霭,直直的目光盯得那老板面色通红,额角冒汗起来。
老板见念安不答话,顿时又急又惧。片刻后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姑娘可是知晓我这副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么有没有办法可以医治?”
念安摇头轻叹:“我瞧你脚步虚浮,面色发青发白,人中泛黑,眼仁之中也隐隐地透着股虚气。若是翻开你的眼睑,应也能瞧见那其中有一条黑色竖线。我虽是知晓你这般的原因,却也无办法为你治疗。我并不是甚么大夫。”
老板的脸色愈来愈白,神色中隐隐带了几分哀求之意,祈求道:“姑娘看上去便是神仙般的人物。手段应当是极其厉害,我今年也有五十岁的年纪,家中还有妻儿。若是我出了甚么问题,留下那些孤儿寡母该怎么办。姑娘你行行好,我知道我这样定是坚持不了多久。求你救救我。”
阮年闷闷地咳了几声,拿着手捶了捶胸膛。这老板的这番话,若是一般人可能会被打动。只是此时他面对的,可是心冷得像块石头的念安。
不出阮念所料,念安神情淡漠地从袖袍之中拿出了几块碎银两,塞进了老板的手中,轻声道:“这些银钱便是方才打碎瓷碗的赔偿。也望老板莫要再介怀此事。我与她在此刻便退了房。”
老板身体一抖,木讷地望着手中的银钱,面如死灰地站在原地。
坐在厅上的客人们都小心地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停下了嘴中的动作。但大多都是神情冷漠,颇带嘲讽意味地望着老板。
阮年瞧得有些心凉。
姑苏并未像表面上看来的那般平和。也不知是城中的风气影响,这些客人似乎是对于周遭的一切都麻木不仁起来。
阮年跟着念安的步伐,又是忍不住地回头看了看那个老板。再悄悄地望了望念安冰冷的面容,颇为迟疑地扯了扯念安的裙角。
念安脚步一顿,那冰凉的眸子便对上了阮年怯怯地眼神。
乌云黑压压地落在了她的好看的眸中,将那份清澈通透的墨玉之色都染上了几许阴霾之意。她低低地问道:“你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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