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虽来得快,可若调理得当,要去也是很快。
「先扶你家公子回马车吧,再吹风可不好。」我对言符说。
「男女有别,此举万万不可。」虽是病中,可东方玉白身为文人的坚持,却一点也没放掉。
「什么男女的,还不都是人,既然都是人,为啥不能同在一处。再说你现在生病,我要照顾你,我是大夫你是病人,又哪来男女之别?」说完后,见他似乎不再那么反对,我唤来两个侍卫,帮我把他送上马车。
上了马车,我赶紧去翻包里的感冒药,再拿了包营养素,让言符赶紧喂他吃下。东方玉白接过药,多看了眼,却没问什么,乖乖地服下。当务之急是让他快些出汗,我把睡袋也给他盖上,让言符拧了条帕巾覆在他额上。估计是感冒药开始发挥效用,他呼吸渐沉,慢慢睡去。
我和言符在一旁看着,不知过了多久,言符忍不住开始打起瞌睡,想来一整天下来他也累了,我让他去睡,他推辞了一番,才在我坚持下到车外休息,临下车前还不忘替我们弄起一盆炕火。
或许是中午和刚才的小睡,我虽然也有点困,但不是因为累,而是觉得无聊。于是顺手抓了本书看将起来,结果是东方玉白撰写的一本围棋棋谱。里头的棋路千变万化,几乎涵括了各种步数,能写出这样棋谱的人,断不可能输给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想来他是不着痕迹地让了我吧。
看完了棋谱,过了一阵,睡意来袭,我没抵挡住,便倚在东方玉白身旁睡去。睡了一会儿,朦胧间觉得身旁的人好像动了动,我有些迷糊地醒转过来,见他睁开眼,嘴唇动了动。
我立刻伸手探向他脸颊,现下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烧。「想不想喝水」我拿下他额上的布巾,替他擦汗。
他从盖得厚实的毯子里抽出手,握住我正忙着的手,略带沙哑地问」
「我看他累了,让他去睡了。」
「怎好让妳做这事。」
「说这什么话,大夫照顾病人是天经地义,更何况咱们是朋友!」我将帕巾洗过,再替他擦了一遍。「你真是的,生病了也不说,弄成这样只会让人更担心你知不知道?」
「是、是,我知错了。」他虚弱地掀了掀嘴角。
「烧有些退了,多休息下,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事的。我替你诊了脉,你身体底子不错,这次是邪风侵体才会突然生病。明天到了下个城镇,我们多停留一晚,你好好休息,这样奔波不好养病。」我拉拉杂杂说了一堆,东方玉白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用迷离的眸光看着我。
「如果能早一步…」他突然喃喃说道,可音量太小,我没听清后面的部分。
「你刚说什么?」
他眼神闪烁一下,随即又变得清明。「没什么,我有些犯晕。」
「你是因为湿着头发吹了风才会着凉,难免会有些头疼的,我替你施几针舒缓一下。」
我爬到马车后方去包里翻找我那套针,一不小心碰到了某样东西,原来是一个木盒上的盖子。正要将盖子放回原处,我却被里面的东西给引得吃了一惊。盒子里,那被我遗忘在酒楼门口的灯笼,如今早已糊了大半,仅剩一句还清晰可见的「但愿人长久」,荡漾在我心上。
坦白
工匠在午夜时前来修好了车,我们又继续上路。东方玉白再次熟睡,我却是一点也睡不着,脑里净想着那个灯笼。我实在想不透东方玉白为何要去把那个灯笼寻回,还宝贝似地供在木盒子里。灯笼糊了不说,就连我题的词也快看不见了,留这么一个灯笼是要做什么?我实在很难相信他纯粹是因为喜欢那灯笼才留着的。
我突然想起大一那年生日,我和学长去看电影,掏学生证买票时学长才知道那天是我生日,便说要买礼物给我。我当时很不好意思,却又很想要学长送的礼物,便让学长在电影院外夹了只娃娃给我,没想到那娃娃品质粗陋得很,棉絮还从破洞里露了出来。隔天学长虽然补送了我另一个漂亮可爱的娃娃,可我却仍把那个破娃娃当作宝贝一样,毕竟那是我喜欢的学长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东方玉白留着那灯笼,难道也是一样的理由吗?
我看着他沉睡的俊容,想起他不着痕迹的体贴温柔。虽然认识并不久,真正相处也不过这些天,却有种好似认识了十多年的熟悉感。不可否认,东方玉白是我一直想要的理想伴侣典型。他不像叶无痕那般,让我看不透,也不像风城,那外显的温柔宠溺,偶尔会让我有些难以招架。总觉得我和东方玉白之间存在一种默契,可以了解彼此的想法,有许多共通的话题。和他相处总是那么自然,而他的温柔恰到好处,不会让我觉得有负担。
只是这样一个如谪仙般的完人,又怎么会喜欢我这么平凡的女生。难道是我剽窃来的那些诗词,让他误会我有文采,所以才欣赏我?可那些东西根本不是我的,这样他岂不是等于被骗了吗?看来真要赶紧和他解释清楚才好。
唉,反正想来想去结论都一样,我就是要回家的,也无所谓多想了。说来实在很无奈,在原本的世界里,我经常想着要恋爱,却一直苦无机会。来到这个世界,明明不适合谈情说爱,却一直让我碰上有的没有的桃花。我的老天,这是考验我还是在整我?
睁着眼到天亮,我们在清晨到了下一个城镇,此时的东方玉白病况已转好,只是需要多休息,于是一下车言符便搀了他进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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