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似乎,真的说得通了。
“好了好了,已经大半个时辰了,夜魂,先让他们歇一会可以吗?”
“是,夫人。”
本来,是要站一个时辰的。既然夫人开口,夜魂不得不从。
“不——”展狂开口,“继续站。”
呃——
继续站下去会死人的,赖以农差点站起来大吼大叫一番,展狂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他的“师兄”可是他的亲亲宝贝儿子,难道也不疼一下嘛。
“一切交由你自己定夺,雪儿,我们回水园去。”言罢,展狂高大挺拔的身躯立起,伸手,刚毅,却不可思议般温柔的扶起雪儿,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全天下,只有季雪才是展狂的宝,至于其他,连同他的儿子,至于他,也不过是根草。
“娘——”分神了。
“夫君——”雪儿欲言又止,不过,水眸之中,满是请求。展狂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什么东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短短一句话,让雪儿止住了满腹的言语。
没错,没有什么事,是可以从天上掉下来的。人,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等同,或是更加多的努力。
否则的话,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傲人乖,晚上,娘煮你最爱吃的东西——”
话还未说完,又被展狂打断,“以后不准你再踏入厨房半步。”
呃——
雪儿是满心的错愕,却也无法反驳。
“娘,傲人会乖的,娘回去休息吧,娘和妹妹会累。”小人儿,咬了咬牙,“傲人会努力的,以后就可以保护娘和妹妹了。”
感动。
感动——
好感动。不止是雪儿,在场的人都被傲人的童言童语感动的一塌糊涂,瞧瞧,一个大男人都不一定会有这样的醒悟。
他才一个五岁的孩子。
往后的前途定然是无可限量。
依依不舍,满心的心疼,雪儿还是转过了头,水眸之中,泛着莹光,这样做,她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不过——孩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懂事,他没有学坏,他还是她最乖巧的傲人,这样就够了。
展狂,将雪儿娇小的身子,轻轻拥入怀中,离开众人,他才声音沙哑的开口。
“别哭。”
“人家才没有哭。”
没有吗?
大手,轻轻托起她的娇俏下巴,她的一张清丽小脸,全然无为的映入他的眼帘,他眼中的莹光和她眼眶的红是骗不了人的。
他没有反驳她的话,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只是轻轻的拥着她。
“如果,我从五岁开始练武,发生火灾时,至少,我还有能力自己逃出生天”,可惜,他不会武,所以,只能硬生生的被烧,只差没有将性命在那一刻送尽。“身上的伤是永远都好不了的,心里的痛,却已经麻木了,那之后,我开始习武,如果,我连自己都不能保护自己,还有谁可以保护我。”
他的声音,很轻,很小。
却响亮的敲进雪儿的耳中,雪儿的心中,依偎在他的怀抱,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那么有力,证明着,他还是活生生的,并没有在那一场大火中丧命。
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要认清这样一个事实,要做下这样一个决定,是多么痛苦,多么悲哀的事实。
他,却必须那么多,他连多余的选择都没有。
他的亲人,想要除掉他。那时,连他的父母,也无法尽力的护住他。他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就是一个孩子而已。
眼中的泪,终于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如果,连这么一点苦斗吃不了,以后如何能成大器。”他的语气,蓦然一变,“父母无法跟在他身边一辈子,他终究要靠的是自己。”
傲人何其有幸,有如此慈母在旁护着。
他是他展狂的儿子,只要有展狂在的一天,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动他的人。
谁也不许。
“夫君——”她轻喃。
“能在这个时候开始习武,不能说不是福,夜魂会尽心尽力的教授,等傲人一满十五岁,我会亲自调教我们的儿子。”
这是,他的承诺,他的誓言。
雪儿什么也说不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如此,就够了。
“我知道了。”她抬头,伸手,拭尽小脸上的泪,唇畔扬起最美丽的笑颜,“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你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往后,还有咱们的傲人会站在这里——”她比了一个高度,再一个高度,再一个——
从傲人现在的高度,到长得更高,更高,一直跟展狂一样高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
“现在起,我不做慈母了。”她怎么可以败儿呢,“不过,我指的只是这一方面哦,至于其他方面,我还是想要做一个慈母的。”小手,轻按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她温柔的笑着。
展狂着迷的看着她的全身,笼罩在母性的光辉之中。
“嗯。”
他没有说话,仅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音而已。
雪儿很静心的在养胎,这段时日,余如仪去理佛的时间全都转移到了水园,照顾雪儿的一切,吃食啊,注意这个,忌讳那个的,完全都由余如仪一理。
余如仪自然有经验。
雪儿没有。
哪怕,她已经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腹中的胎儿,已经是第二胎了。那个时候,季家无人在她身边。展狂也把她撇在一旁,在府里,只有厨房的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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