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窝火,把空罐子往桌面上一顿,口气生硬,“任兆欣,我问你个事。”
“哦,你说。”
“你究竟想怎么样?”
“什么?”
“别装傻充愣,工作。”
大概任兆欣不想说这个,就慢慢的喝了口酒,然后又是一口,一直到一整罐都空了才停下来。
我一直在等任兆欣的答案。
目前这份工作,不仅要求你心思细致、态度热情,也锻炼耐力。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耐心,只是对着任兆欣时,莫名其妙的会差些。
任兆欣伸手又拿过一罐酒,我伸手按住,“先说,然后再喝。”
“说,有什么好说的?所有的事,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逃不掉,还不得不去做。你有这种感觉么?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什么也做不得主,就像,提线木偶,操纵的线握在别人手里。”
我从任兆欣的眼里看见那么浓烈的无力与无奈,她是想逃离家人的控制么?可我自己,连做这样的木偶都不能。人总是在渴望着现时自己的另一面,就像自己当初和父亲对着来一样,你说西我偏要东,就想跳出那个圈来,当时的心境与现在的任兆欣很像吧。
“任兆欣,要是我说,到了今天,我连想要被人牵着鼻子走,凡事都有人替我做主都不可能,你会怎么想?哈,你会说我白痴还是有病?自由自在,多好!”
任兆欣定定地看着我,半天,叹了口气,又开了两罐酒,“暂时,我还需要在锦丰呆下去,该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我自发接过一罐来,喝了一口,“如果你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我无能为力。”
“呵呵,当然不会让你为难。”
“喂,任兆欣,你究竟什么身份?敢有你这种工作态度的,除了锦丰是你们家开的,我还真想不出其他来。”但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谁都没能传点小道消息来。
“你想多了,附耳过来!那,我只是和餐饮经理有那么一星点的亲戚关系,也还远的不能再远了。你知道任何人都会有弱点,我只是利用了这一点,你可不许对别人说哦。”
是么?任兆欣做得鬼鬼祟祟的,真有点像要挟了别人的模样。不管是不是,我都不会去验证这件事,不管任兆欣是什么身份,今天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不再多问,这是我一贯的准则。
半打酒,根本不够,任兆欣回家拿来两只一次性杯子和一瓶白酒,还是高度酒,52度,超市里非常常见的那一种,白底红字,在满货架的酒水中间,很特别。
我一看她往杯子里倒就胳膊疼,“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活在酒精里,醉了不难受么?”
“当然难受,不醉更难受。”
“那你慢慢醉生梦死去吧,我就不奉陪了。”我有点怀疑,任兆欣低沉的嗓音是不是酒精烧出来的?那么好听的声音,要是再烧废了多可惜!
任兆欣倾身过来,捉住我的手,仰着头轻轻的问:“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
她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让人难以拒绝,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愣了一小会儿。任兆欣手脚麻利地把一杯白酒摆到我面前,“别这样看我,我头上也没长角。”
“是,但我怕你身后有尾巴。”
作者有话要说: 呃?
☆、第5章
任兆欣一愣,笑起来,一手抬起来,小指头轻轻挠了挠额头,笑着说:“你这个人,她们都说你上下班像是变了一个人,还真的有点。”
“不要喝了,再喝我就要醉了。”我很少喝酒,没醉过,也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再说了,我对这些酒精类饮品也无感。
“随你好了。”任兆欣重新靠到墙壁上,“住到这里来也两个月了,除了你会管头管脚、啰嗦的叫人讨厌之外,其他的也挺好的。”
我看你才叫我讨厌,再说了,“喂,我管你什么了?”
“唔,我都忘了找你算账。早上起来,我小腿有点疼,是不是你昨天打我了?”
我不能确定昨天任兆欣是不是真的喝醉了,还是拿话来诓我,心虚地“切”了一声,“你腿疼,关我什么事,醉成那样,说不定撞哪里了呢。我为了扶你,还被你推的撞在墙上了,胳膊肘还掉皮了呢。呶,你好好看清楚!你倒是说说,这个怎么算?”再说了,我还嫌踢你那一下轻了呢,看你被蚊子叮成这样,就算了。
“嗯,以为我真的醉啦?”
“呵,你醉的连家门都找不到了,我要是信你才有鬼。啊呀,你别再喝了。”把任兆欣的杯子夺过来,连瓶子一股脑的给扫进垃圾桶里。
任兆欣凶巴巴的瞪着我,“陈正希,你忘了我刚才和你说什么了?再有下次,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也还告诉你,你实在是不该每天泡在酒坛子里糟蹋你自己,你有什么理由需要买醉?我大概也能猜的出来,不就是毕业后劳燕分飞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世上的人多得是,还能让你打光棍不成?”
任兆欣扭头哧笑一声,冷冷地说:“别觉得自己就是火眼金睛了,你那些猜测简直狗屁不通!”
我皱眉,这个人还说粗话呢!
任兆欣又接着说:“我哪里每天泡在酒坛子里了?两个月,也就喝了三次酒,你可真行,把我说的跟酒鬼似的。”
谁让你一早就给我留下难忘的记忆了呢,三次酒,被我撞见两次,在我眼里,你这个人还真的就是酒鬼。
“嗯,我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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