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其实我一直派人在打探你的消息,只是没有告诉老爷,你的情况我早就都清楚了,但是,你已经回到父亲那里,所以也就没有找你。“
“我到了凌云山以后发生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了吧?“
“那里,我们的人进不去。“
“我刚开始被人当做奸细啊!你知道么?现在看来,也是拜你们所赐了!“
“你先别生气,少爷,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我们的少爷啊,怎么会害你呢?你身体上的改变并不会害你,只是,他们不会理解。“
“谁能理解呢?……“任飞低语着。
“当时,改造者给你手术之后,他们也没有详细告诉我,会有哪些改变,但是,肯定是没有害处的。“周伯进一步解释着。
“好吧。就是说,我莫名其妙地被绑架到另一个人的家里,然后,两年后又失踪了!?“
“是,两年以后。是我的责任,没有看好你。你这次是真的被绑架的,他们要你父亲,不,是老爷,放弃这里,换个人守这个岛。老爷当然是同意的,我们也都准备好了。可没等接回你,你又被那个石溪镇的石磊劫走了。再后来,幸好,凌云山的人救了你。再后来的事情,你应该都记得了,也说明他们对你的改造在这方面是暂时的。那几年,对你来说,就是一场梦吧。“
“一场梦。。。“任飞嚅嗫着。
想想任翔天夫妇的丧子之痛,还有这多年来的分离焦虑,任飞对他们的遭遇也多了分同情。
“我醒了,可他还醒不了啊。”周伯拍拍任飞的肩膀,“少爷,你就再陪陪老爷吧,好不容易回来,如果你不接受他,他会很痛苦的。就算你帮帮我这个老头子的忙,好么?”
“可是,”任飞欲言又止,他想说自己并不属于这里,而且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但却说不出口了。
“我明白,你还有很多事要做。这里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我和老爷说过,你有重要的事情,他也明白的。两天之后我就送你回去。但你要答应我,随时回来看他。”周伯的语气中充满了恳求。
眼看困在这里,又是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岛上,自己也没有什么退路,不答应也是不行的,任飞只能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周伯,这里是哪儿啊?还有,那个。。。是做什么的?还有,你们?”任飞指了指任翔天离开的方向,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比较好。
周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里叫离岛,离蓝海的海岸线有八百多公里,你以前肯定没听说过这儿,老爷呢,他是放逐者在联盟这里的督统。最早,这儿只是一个海礁,后来,远征军回来把这里填了起来。当然,联盟的人是不允许的,可这儿算是公海,他们各个郡的人都想管,又都管不了,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就慢慢发展了起来。我和老爷、夫人是二十多年前被元帅派来这儿的,元帅也是为了避嫌,所以,把这个当时最危险的职位,交给了自己的亲弟弟。那时,还没开战。。。。。。“周伯好像陷入了回忆,”但局势已经开始混乱了,这儿慢慢就变成了中间站,每天起降的天梭好几十架,遮天蔽日,那时候,我们好多天都没法睡觉。再后来,战争打响了,这儿暂时关闭了,我们就都搬到撤退到临时基地去了。你是被他们带到那儿的,然后,也是在战争快结束的时候被我们弄丢了。战争一结束,这里就重新开启了,不过,只能作为我们的领事站,所以,你可以认为这里是联盟的国中之国吧。还有,少爷,我确实希望你能叫他几声爸爸,这样他能好过很多。”
任飞似乎想起了什么,“远征军?就是我们说的。。。叛军吧?”周伯也不辩驳,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联盟的人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不过,以后,你可能就不会这么称呼我们了。”
“嗯,战争已经结束了。这些都无所谓了吧。”
“或许吧!不过,少爷,你要小心,从你被韩将军召入凌云山开始,你以后所面对事情就会非常复杂。但我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到底要你做什么。”
任飞似乎有点警觉起来,“您是说,这里是远征军的地盘,而我呢,刚刚加入守护军!”
“就是这么回事儿,”周伯笑了笑,“但也不妨碍,你不用想太多。即使是守护军,或者还是远征军,内部也都是错综复杂的,不用太早把自己归入哪一类。而且,在这里,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守护军的人,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因为你是他任翔天的儿子,知道么?希望这场战争离你远一点吧。”
任飞看了看面前的这个慈祥老者,虽然已经须发银白,但面色红润,气宇轩昂,眼神坚定从容,说话间语气透着坦诚和睿智。任飞切实地感觉,这个老者或许真的是可以信赖和仰仗的人。
“不过,周伯,我以前一直以为,战争离我很远,但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昨天早上的事想必您也知道啦。是叛军,不。。。远征军干的么?”
“是,但也不算是。”周伯不知怎么回答任飞为好,他捋了捋头发,“因为帮派太多,远征军现在也很难统一,昨天的事儿不是我们干的,老爷也不会允许有人这么胡来。其实,是天狼帮的人。这帮人,好勇斗狠,表面上服从议事会的管理,其实,背地里做了很多动作,元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爷也对他们敬而远之。你能离他们远一点,也就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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