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屋子都给收拾了出来。只可惜,沈翼一晚都没住过。上一回在这里梳洗了一把,这一回大约也就是再梳洗一把。
沈翼去到他房里,果然洗澡水都兑好了。那里头又有两个丫头,瞧着他进去,笑着称呼他“二爷”,要给他更衣,服侍他洗澡。
沈翼本能地往后退两步,瞧了两人一眼,道:“我自己就成,你们出去吧。”
“是太太叫咱们在这里服侍二爷的。”那两个丫头不出去,其中一个穿粉衣的开始说话,“上一回就没伺候,太太就说了我们。这一回再伺候不周,太太怕还是要不高兴。二爷就当可怜我们,让我们服侍您梳洗吧。”
沈翼大约猜到了这两个丫头的用处,自然也无心和她们周旋。他冷起脸来还是有些吓人的,不过冷冰冰的几句话就将这两个轰出了屋子。而后自己脱下甲衣去梳洗,都是一个人在军营里做惯了的事,没什么不顺手的。洗罢了拉扯下屏风上的衣服套上,才发现没有外衫。
自己在屋里找了一气没找到,少不得又开门问这两个丫头,“衣服在哪里?”
丫鬟得言,自欢欢喜喜进去给他找衣服,嘴上说话:“原打算您洗着的时候给您找的。”
找到了衣服抖开送到他面前,沈翼伸了一只胳膊进去,便扯下了外衫,“我自己来。”
就在他套衣衫的时候,那粉衣丫鬟目光在他胸前稍露的皮肤上停留了一下。目光里生出疑惑,嘴上倒没说什么。携着另一个到门外,才小声道:“你瞧见了么?”
“瞧见什么?”另一个不知这个看到了什么,小声回问她。
这粉衣丫头便往她面前凑凑,声音越发小,“二爷脖子下边儿,衣服刚好盖住了,才刚露出了一点,几块紫印子,像是人嘴巴嘬上去的。”
另一个讶然,“你瞧仔细了?”
“应该没错。”那粉衣丫头道,听着后头沈翼出了门,忙又闭上嘴,再不说了。
沈翼的注意力不在这两个丫头身上,穿好衣衫便往正堂去了。这会儿正堂里已经布好了菜,沈夫人沈老爷和沈煦并王氏都在,还有沈煦跟前的两个孩子。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来,旁边站三两个伺候的丫鬟。沈家就是普通京城官老爷家,没泼天的富贵,不过衣食富足些,所以也没有到处都是下人。都是手边儿必须的几个,多余的也不白养。
一顿饭吃下来,也算一团和气。唯有提到给沈翼说亲事的时候,你推我往,没正经定下来。王氏算是好儿媳,处处帮沈夫人的腔。她那较小的孩子才两岁,在桌边呆不住便要乱跑。又不能任着她自个儿跑,丫鬟们看一气,她自个儿也起身抱一气。
抱着孩子的时候,王氏就在桌边上站着,来回踱步子哄娃,帮沈夫人说话,“小叔二十二了罢,这会儿也算是个人物了,亲事好说。可别拖着了,我和你大哥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还不成亲?”
“就是。”沈夫人顺话说:“虎儿七岁了,云姐儿也两岁了,你还能拖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沈翼便要拿酒堵他们的话,吃一遭再说。那就开始拿身份再推,说沈煦是家中长子,要继承家业,那是理应的。他作为次子,有大哥相罩,自个儿还要再快活几年。
总之不管怎么说,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说辞,最后也说不到一块儿去。沈翼也听得这些话听得耳朵疼,再不愿多呆的,吃了饭就去自个儿房里拿上了甲衣,叫家中小厮去马厩牵马。
沈夫人跟他过来,拦他在回廊里,说:“吃了不少酒,今晚在家歇下罢。有多大的事儿,非得这黑灯瞎火的赶回去?床都给你铺好好儿的,洗把脸躺下就睡。”
沈翼不愿留下,凭沈夫人说什么也不妥协。他抱着手里的甲衣出门,让沈夫人也没法子,只道:“翅膀硬了,管不了了。”
倒是沈煦送他到大门外,拍着他的肩与他说:“二弟,你比大哥有出息。好好儿干,大哥以后就靠你了。我知道你还是因为当年的事心里有症结,不想成婚。你放心,家里有大哥呢,都帮你顶着。不就传宗接代那点儿事么,大哥生他个百八十个就是,都是我沈家的苗苗儿。你老来没娃,大家过继给你。”
沈翼看沈煦是有点醉了,笑着拍拍他的肩,“我走了,回去睡罢。”
没等沈煦再说话,沈翼便踩了马镫子上马走了。马蹄声在夜晚的巷道间哒哒作响,等走出了巷子,他才长长松出口气。这也不快着赶路了,只让马儿悠悠往前走,一面散散酒气。
他往军营里一躲是就避掉了,可沈夫人在家里闲了没事儿,盘算来盘算去也就只有这事儿盘算。今儿又没得逞,颇有些不高兴,梳洗罢了还不解气,便去给沈翼准备的屋子里,逮着那两个丫头出气,“买了你们有什么用?白花我几十两银子,两个人留不住一个人。”
那两个丫头也委屈,说:“谁知道二爷不近女色呢,连碰都不让碰一下。”
沈夫人这又收了收气,自个儿也为这两个开脱,“想是当年的事刺激到他了,还没忘掉。再等等吧,迟早有打开这心结的时候。”
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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