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伊始,摸金校尉蒋干和黑子就站出来,亮出官府腰牌。表明身份是丞相特使,如愿加入到调查小组中。
为保持调查公正,寺方又吸收了诸葛靖一方中身份特殊的孙健和王凡加入。
七人调查小组首先用测毒银针一一测试当晚的食物,发现毒药并没有下在腊八粥中,而是下在了两个素菜中的炒香菇中。
在所有人食案中,只有玄空面前的炒香菇是有毒的。
经过厨房调查,香菇和冬笋都是下午预先炒好,盛放在食盘中,排列有序的摆放在厨房的出菜桌上。
当晚上腊八粥烧好时,在每一个食盘中添上,再由膳堂僧侣依次摆放在案中主持及师弟食案,左手食案,右手食案上。
也就是说,出菜桌上的每一份食盘都会按顺序出现在固定的食案上,玄空的食案排在主持师兄弟之后,在第三顺位。
施毒者把毒下在第三个食盘中,完全可以事前预算出毒香菇会送至玄空食案上。
因此,初步判断凶手是针对玄空有目标的下毒。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是凶手无目标随机性下毒,玄空只是那个不幸的中签者。
此外,因为毒是下在了香菇中,而香菇是在午饭后事先炒好放在厨房出菜桌上,作案者的时间就扩大到整个下午,直到食盘端上食案。
唯一的伙房僧侣沙克柯,是畏摩罗刚从天竺国招来的同族族兄,是个性格懦弱的小老头,因为刚来中土,汉语都不会说,没有任何下毒的动机。而上菜的两名番僧,也因没有动机被排除。
在炒好香菇冬笋后到开始做晚饭烧腊八粥的这段时间,沙克柯并不在厨房里,而是在他的宿舍里念经。
理论上此时寺祠里任何人都有机会进入厨房下毒。
当然王凡银叶子、蒋干虎头四人此时还没有进寺,可以排除。
然而在其后的排查中,又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调查小组成员孙健提出,基于对常识的推定,认为凶手出于小心的缘故,怕万一在上菜时顺序上错,通常都不会吃自己面前那份哪怕是没毒的香菇。
提议被认为是合理的,随后开始对各人食盘里的香菇进行调查,发现斋堂里没有吃香菇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已初步被排除嫌疑的王凡。
王凡觉着冤得不行,给众人解释说他因为不喜香菇有一种怪怪的味道,自小就不爱吃。并拉银叶子姐妹作证,证实前一阵被吴军困在河下镇时,饿成那样他也没吃掺带着香菇的菜粥。
案件自此陷入了僵局,找不到凶手下毒的动机,也找不到嫌疑人。
至于诸葛靖,也恢复了平静,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一边,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玄能玄净也不再找他的麻烦。对之前的冲突两人也只是轻描淡写解释了几句,说他们和诸葛靖是多年未见的旧识,乍一相逢聊起往事有点不同看法,彼此并无深仇大恨,刚才是他们突遭意外乱了意识。
两人还诚恳的向诸葛靖道了歉。
此刻时辰已很晚,既然没有眉目,大家就各自归屋睡觉。明日再制作棺木收殓玄空。
当晚,银叶子又跑到王凡房间说了好一会话,委屈的向他诉说,诸葛靖大哥把放在她那保存的玉玺收走了,他好像忽然变了好多,对身边的人也一付不再信任的模样。
今夜斯须陀特意安排了一组敲更的僧侣巡夜,待银叶子离开时,不觉已是二更敲过三声梆响,按现代时间换算,已是过了晚上十点半钟。
王凡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不由盘算起今晚的事。自从进了这座寺庙,他就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待这件斋堂毒杀案突兀发生,更让他觉得一种无形的恐怖正充斥在这座黑影幢幢的祠院中。
他其实心里很害怕,穿越者无所不能,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啥的,毕竟都只是出现在小说中。真正身临其境,没吓尿裤子,咱已经算是及格了,王凡给自己打气。
今晚的这件毒杀案,他感觉根本是一件毫无头绪的诡异事件,除了凶手自己,谁也弄不清他的目的何在。
而那两个摸金校尉,明显是想借这个案子暗中搜查玉玺的下落。诸葛靖拿走了银叶子的玉玺,是不是也是觉察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今晚的表现确实有点怪异,他和死去的玄空究竟是啥关系?玄能玄净为何会怀疑他是凶手?
一层层迷雾,让王凡越想越头大,迷迷糊糊中,他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一会穿越前一会穿越后的无关联场景,杂乱无序的自脑中飘过。渐渐的,意识开始模糊。
忽然,近乎本能的,一种异样的感觉又把他惊醒。他似乎听到黑暗中门外传来“咚、咚”的人的脚步声。
声音很轻微,几乎不可辨,脚步声走到王凡的门口停了下来,没了动静。王凡只觉恐惧如电流般袭过全身,他屛住呼吸,用被子蒙住脑袋,竖起耳朵静听。
只听门轻轻响了一下,有人试着在推门,门栓着,没有推开。
“谁?”王凡低喝了一声,只听“咚、咚”,“咚、咚”一阵轻微而慌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他点燃蜡烛,拉开门,门外的小径空无一人。
天空没有月色,外面,是黑魆魆的夜。一阵冷风吹来,远方树丛的暗影,微微在晃动。这时,王凡发现远处的厨房,隐约有烛光透出,模模糊糊在黑暗中摇曵。
死一般沉寂的夜色里,忽传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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