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腾态度坚决,硬是让医生将劝解的话都悉数咽回了肚子里。毕竟他现在是骆家的当家人,他的决定整个m市也没有几个人敢有异议,哪怕这关乎他的性命。
半个小时后,骆少腾出了医生办公室,来到付清病房外时看到房门是敞着的,不由侧目,抬步走进去时便看到了里面穿着无菌服的付凌。
因为付清与阮家的牵扯,也因为近来事发频繁,他还没有通知舅舅,付凌却在这时还是赶来了。姐弟两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相见,且是这种状况下,又如何不让人感伤?
付清眼里蓄满泪光,伸手摸着弟弟的脸颊,手却被付凌反握着,骆少腾进去的时候,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付清似是有感应似的抬头,目光与他相望,也许是愧疚,所以又低垂下去。
因为她心里明白,骆少腾即便不说,也且不提自己这些年做过的那些事,单就这病也必定给他找了许多麻烦。她这些年没有尽到作为母亲的义务,且多半都是伤害,如今这么拖累着他更深觉对不起。
付凌看到她的反应,也注意到外面的骆少腾,两人隔着玻璃相互颔首。
付清现在病重,精神定然不好,虽然看到付凌激动,但没多久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付凌这才换了衣服从病房里出来,甥舅相对,心里多少感慨,尤其因为此时病重的付清。
“舅舅。”骆少腾规矩地喊了声。
“出去找个地方坐坐?”付凌问。
骆少腾颔首,付凌率先出门,他跟随其后。
医院本就在市区,他们便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馆坐下来。靠窗的位置,阳光很好地投射进来。眯眼往外看去,整条街熙熙攘攘的,沿街的商家门口挂着红色的灯笼,处处彰显着临近春节的气息。
咖啡馆内音乐静静流淌,两人各自点了咖啡,侍者送上饮品后再度离开。lt;gt;
骆少腾看着坐在对面的舅舅,问:“阮家也找你了?”
他们捏着妈妈这张王牌,既然早有预谋,必定不会只用来要胁自己。
付凌没说话,只是轻啜了口咖啡,杯子放下后,才问:“你妈的病,你有什么打算?”
“她会好起来的。”骆少腾唇色微勾,回答。
男人长的很俊美,几乎集合了付清与骆父的所有优点,笑起来容颜倾城。付凌就那样定定瞧着对面自己的外甥,心头却并不觉得轻松,须臾才说:“我知道阮家手里可以有救你母亲的人,你拒绝了。”
“难道舅舅不相信我?”骆少腾问。
付凌看着他的眸子并未收回,那目光似是探究,又像在斟酌,最后选择坦诚布公地道:“我还知道你前几天做了关于心脏配型方面的检查。”顿了下,才问出自己的猜测:“你是想用自己救你妈?”
骆少腾知道瞒不过他,干脆点头。
“胡闹。”本来只是猜测,此时得到证实,他只有心惊,不,更多的是心疼,不由出口训斥。
相对起他的反应,骆少腾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笑着点了支烟,说:“妈妈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可能接受配型指标低的心脏,我的正合适。”
“那你呢?你怎么办?”付凌问。
他弹了下指间的烟灰,才重新抬头看着付凌说:“专家小组提出一个大胆的新方案。现在医院每天都会有人过世,只要血型相同,就可以尝试给我移植。”他顿了下,补充:“我只是冒下险,不会有事。”
“骆少腾,你疯了是不是?”当他是三岁的孩子吗?如果像他说的那么轻松,医院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lt;gt;
骆少腾没再出声,不过模样已经是主意已定。
付凌见状真是又气又急,却又不得不压着脾气,耐心地劝:“你想过没有,只要你妈活着,阮家手里的证据足够牵制我们一辈子。”他并非是说想要自己的姐姐死,他只是提醒骆少腾,他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不会的,阮家也没有他们想的那样固若金汤。只要他们做过的事,总会有迹可寻。”他骆少腾从来没有绝望过,也绝不会受人摆布。
“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又何必冒这险。”他们只要想办法与阮家周旋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闹不好他就这样死了信不信?
不,他嘴里的这个手术,付凌甚至可以肯定百分之八十不会成功。说不定就只是骆少腾拿来安抚自己的借口,所以他才会抵触、完全否定。
骆少腾低头摩擦着无名指间的戒指,说:“舅舅,我不能对不起余小西。”
她为了妈妈离开自己,归根究底全是因为在乎自己。而他如果接受阮家的帮助,对方的条件便是联姻,他骆少腾这辈子没打算再娶别的女人。
付凌看着骆少腾,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一个痴情模样。
“你这样,她知道吗?”值得吗?
“她走了,为我。”骆少腾回答,唇角纹路略微苦涩。
或许只有提到余小西,那声音里才透露出一些情绪。但他此时不得不承认,他突然无比庆幸余小西离开了这里。万一自己真的出什么意外,她不必面对这残忍的一幕,挺好。
付凌见状,便知道自己根本说不通,但犹不死心,问:“那你的女儿呢?你妈知道了也不会同意。lt;gt;”
“女儿,余小西一定会把她照顾的很好。”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过去三年一直都将糖糖照顾的很好。“至于妈妈。”他挑眉看着付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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