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牛皮纸包装的白菊花放到墓碑前,陆灏和韩幼妮是合葬的,俩人的照片摆在一起十足的男才女貌。“你要走了?”泠伊人问她。
蹲下身去,将花束摆好,淡声道:“不走,我姑经不住我再离开一次了。”她说得云淡风轻,好似那天下午的事根本没有发生,那天之后,她并没有出去住,只是每天都回来得很晚,陆筠的房间一直留着灯,直到听到她的房门关起来的声响,灯光才熄灭。
“你知道的,我就是放不下她,如果我够绝情,几年前一走就绝对不会回来了,就好像那次的抄袭事件,我在心里恨她,可还是心心念念着她,这是我的命,我逃不掉的。”韩茉理慢慢说着,语气平静,神情放松自然。
泠伊人看着她好看且纤细的手指在摆弄着那些白色纯净的花朵,画面仿佛凝固了,“那一次的确不是抄袭,我忘了跟你说。”
韩茉理闻言抬起头略带惊讶地看着她,“可是...”
“很抱歉,我们只是利用了一次陆氏,打了一个苦情的公关牌。”泠伊人顿了顿,继续说下去,“那件事有些复杂,陆氏和安氏那几家公司明里暗里都在竞争,我本来就跟他们一条战线,能帮自然要帮。”
“唇亡齿寒,这个道理我懂,只是好多事情,我都不想管了,就如同我当初回来,不过就是想趁机查一查我爸妈的死因,到最后知道真相了又如何,到底不是她的错,我如何又能恨她。”说这些话时,韩茉理的眼里带着丝丝冰凉。
“你不怪我?”
“我不能怪你。”她说得肯定,仿佛是料事如神般,在泠伊人的眼底看到了惊讶,“我说过,我在陆氏安插了人,陆氏发生什么事没有我不知道的,我之所以装聋作哑,顺水推舟地演这出戏,不过是想知道一些事罢了。”
这一刻的韩茉理让人觉得无比陌生,她仿佛根本就不是那个桃花眼一笑,倾倒众生的爽朗女人,而是一个足智多谋、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终极dà_boss,泠伊人倒未表现出太大的惊讶情绪,“我猜,你是想知道陆筠对于你的感情?”
韩茉理不置可否,莞尔一笑,“我不像你,你终究不可能把爱情放在第一位,你虽深爱着方绮绿,却不可能为她放弃一切;而我不同,我是为情而生的,死也要死在爱情里。”
说得好似红楼梦里的痴男怨女们,有人是泪水所化,用生命去报答前世之情,韩茉理自然没有那么伟大,但她与陆筠之间的无数纠葛足以证明她生来就是情种,纵然知晓陆筠的种种所为,知晓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那层关系,她还是义无反顾。
“那赵沛沛呢?这么一来你当真就是在玩她了。”
“我们本来就不可能长久走下去,当初跟我约法三章的是她,今年她就出国了,说是不想耽误我,只是想跟我来个契约恋情,时间一到就分手,你是不是被沛沛那张纯净无害的表情给坑了?”她挠挠头,“反正我是被骗的惨了,她倒是有心想跟我走得长远些,可惜我已经不打算出国了,她在美国还有一个朝思梦想的学姐呢,我啊,排一辈子的队都赶不上!”
她说得委婉叹息,泠伊人却冷不丁噎她一句:“你就是一个渣。”
“我们都是,你别急着撇清!”韩茉理不甘示弱,反驳道,“你不是正跟方老师闹别扭?啧啧,才多长时间就厌倦了?”
泠伊人懒得理她,在父母面前大聊自己的渣女历史,也只有韩茉理这样的人没脸没皮才能做出来,“这么说你是决定了要和陆筠在一起?”
“我怎么能决定,我没有资格,说要说不要,一向是她说的算。”一脸苦笑,却掩盖不了眼里的无尽落寞。她就算做得再多,陆筠都不可能成为和她一样为情而生的人,爱情不过是她生活中的调剂品,一碟青菜,没放盐照样能吃,只不过是难以下咽罢了,口感却是一样的。
望了一眼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人,韩茉理深深叹了一口气,皱紧眉头,许久才悠悠说了一句:“爸,妈,弟弟,再见。”
下山的时候,韩茉理终于在万分惊愕的目光中打破沉默:“陆筠一直没说出来的是,发生意外的时候,我妈肚子里已经怀胎三月...”
外面关于她弑兄杀嫂的传闻不断,如果再加上一条人命,陆筠就算晚上睡觉都不安稳吧。“我爸妈原来是打算生个女孩随母亲姓,生个男孩就随陆姓,谁知造化弄人,我爸这样一个大艺术家,终究不能潇洒地活在这人世间...”
听到开门的声音,方绮绿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很快又缩了回去。这几天泠伊人虽和她同床共枕,俩人却一句交流都没有,晚上她半梦半醒间还感觉到身旁的人起身出了外面,想必是去抽烟了。
泠伊人的行李有两大箱,回来这几天急急忙忙收拾的,后天就直飞巴黎。方绮绿将围巾解下,走到衣帽间,推开门见她还在找衣服,见她进来先是一愣,然后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吃饭了。”
“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再吃。”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方绮绿有些失望,想转身走出去又迈不开步子,“要我帮你吗?”
抬眸看了她一眼,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帮我找一件白衬衫。”
她急忙上前去,钻进一堆堆衣物之间,白衬衫很多,到底要哪一件,“是这件吗?”
泠伊人蹲坐在地上,周围一堆奇奇怪怪的配饰,有玉镯子也有像铁链条一样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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