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那些日子,刘婧与云黛当真是每天都去金熙楼的后厨制作月饼。肖伯父安排了六个厨子协助她们,他们有着丰富的制作月饼的经验,因此办起事来得心应手。
制作月饼需要的食材是:精白面粉、熟猪油、饴糖、枧水,以及各种馅料。在馅料方面,她们准备了枣泥、绿豆沙、红豆馅、芋泥、白莲蓉、南瓜馅、核桃仁、瓜子仁、杏仁、花生仁等等,可谓是品种繁多,形式多样。
月饼的面上通常要绘上月宫蟾蜍的图案,这样就需要一个用来压制的面模,往年还剩有许多传统制作的模具。不过,今年云黛别出心裁,精心设计出了玉兔、桂花、芙蓉花的模具用来制作新式的月饼。
用模具压出一个个月饼的形状后,还要烤几分钟定型,然后取出稍凉,再往月饼上刷鸡蛋液,刷完以后再继续烤,烤到面皮变金色为止。
如此这番,她们不知不觉已经制作出上百个月饼了,做好的月饼再放入精美的食盒中,就可以摆到市面上销售了。想不到,刚刚上市几天时间,那些已经做好的月饼就被抢购一空了。特别是那些高官贵族,相互间喜好送礼,一来就要了好几盒。刘婧她们做的月饼竟达到了供不应求的程度,肖父乐不可支,数钱都数到手软。
云黛更是满心欢喜,双亲不仅答应她到后厨帮忙,还不断地夸奖她。她如今充满了自信,因为终于能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了。
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飞快,团圆节很快就到来了。肖家的人不免有些奇怪,刘婧怎么不回去与家人团聚?刘婧只好如实说出自己的身世经历,他们听后深感同情,后来也就不再提及此事了。
中秋之夜,月亮如圆盘般高高地挂于天上。她就如一位神圣的女神,轻轻地撒下点点银光,照亮了树梢,照亮了屋顶,还有众人的身上,整片天地都被皎洁的月光温柔地笼罩着。
月亮在这一日是最圆满的,每个人都抬起头虔诚地对它仰望。民间有祭月的习俗,那便是每家每户将月饼、石榴、枣子等瓜果供于桌案上,拜月后,全家人围桌而坐,边吃边谈,共赏明月。
肖宅也是如此。酉时,他们就早早坐于空阔的后院里,等到月亮一出来,就在方桌上摆上香炉、红烛、月饼、苹果、梨、石榴、葡萄和红枣,再放上一壶新酿的桂花酒。
祭月礼有很多讲究。参拜的主祭必须以年长的女性长辈担任,古有男不拜月之俗。男子只可以担任赞礼、执事协助祭月。因此,穿着深蓝色襦裙的肖母担任今晚的主祭,肖老爷则担任赞礼,肖父是执事。
刘婧与肖家的其他人都在肖伯母的身后站成一排,跟着她席地而坐。地面上摆满了若干草席与软垫,方便刘婧们的跪拜。
祭桌正前方摆着香炉,香炉两边的大红烛摇曳着红色的烛光,切成莲花状的月饼、苹果、梨等分列在祭桌上。祭月活动正式开始了,肖母坐在软垫上,从肖父手中接过三炷香,许愿后,插在香炉中。连续重复了三次后,肖父斟满一杯酒递给她,由她将酒洒在席前的地上,再将酒盏放到祭桌上。
肖母朝着月亮朗读起祝文来,口中隐约念道:“诚炎黄儿女,兴华名,复礼从德,祈告夜明……兹呈斯文,祀於神灵,维伏尚飨!”
礼毕,肖母再将祝文和月光纸放到席前的小火盆中一起焚烧。
祭月礼完成后,他们每人分到了两块月饼。这时,祭桌已被撤下,立即换上了中秋家宴,肖家人便可以一边赏月一边畅饮了。
肖师傅首先站起来,举杯向众人祝愿佳节快乐。刘婧他们应声而起,一同饮下甘甜的桂花酿。
肖父对今晚吃到的月饼赞不绝口,他微笑着说道:“记得苏大学士有诗写道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今日老夫终于能体会到这句诗的意味了。”
云黛的哥哥肖凌霄也欢快地说道:“今年的月饼品种多样,味道可口,我都已经提前吃了好几个了!”
肖母掩嘴笑道:“那还得多亏了你妹妹与刘娘子,这些日子辛苦她们了。”
刘婧含笑看了一眼云黛说:“不辛苦。其实我和云黛妹妹都乐在其中呢。”
云黛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望着双亲说:“是的。爹娘如今不再敢小看女儿了吧?”
肖母指着云黛,对肖伯父笑不拢嘴:“你看看这孩子!好了,好了,从前都是爹娘错看你了。”
肖师傅也捊着胡须笑了起来:“老夫也想不到云儿竟有如此创意,看来她还是有这方面天赋的。”
云黛骄傲起来,歪着头自夸:“那是当然!本小姐可是肖御厨的后代呢。”
她那滑稽的模样逗得众人哄堂大笑,特别是肖师傅更是欣慰无比。大家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了美好的中秋佳节。
团圆节过后,刘婧又恢复了听课的日子。今日肖师傅讲的主题是宫廷菜的精益求精。宫廷菜要求形式多样,精致可口。可是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在这个“精“字之上。
肖师傅端坐在刘婧与云黛的对面,拿起一本书籍正色说道:“宫廷菜之所以精致,重要之处还在于取材。所谓羊头签止取两翼;土步鱼止取两鳃;以蝤蛑为签,为馄饨,止取两螯。意思便是做羊头签时只是取两边前腿的肉,做土步鱼的菜肴只取两鳃处的肉,还有以梭子蟹做馄饨,只取两螯的肉。”
刘婧听到不禁咋舌,忍不住问道:“师傅,那剩下的部分呢?”
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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