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我父亲昨天跟你说了什么?”灵妤试探的声音,带着幽思。
往店门口走的阡雪,陡然一个踉跄,身子往前倒。她的脚,实在是撑不住了,好疼。
“灵妤,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事,滴……”脸s一变,他看到那个刚才还好好的纤细身影直愣愣往地上倒。他的心猛的一惊,手机脱去掌控,直落落掉下地面。
“阡雪!”他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前,掺起那重重摔在地面的身子,焦急得不能自己:“阡雪!你的脚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吼着,也不顾街上的人来人往,一把抱着她往门前的花坛上坐了,脱下她的鞋和袜,查看她的伤势。
只见阡雪小巧圆润的右脚大拇指肿的老高,青紫见黑,流着血。脚底被碎片割伤,处处惊心。一双莹白的yuzu,更是红s细痕累累,似是被草叶割伤。
刚才她跌倒,是因为她身子虚弱以及脚伤踩不稳。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盯着脸s苍白的她,连忙为她重新套好丝袜,也不再说太多责备,抱了她往车上走。
阡雪则是抱着他的颈项,搂紧,忍住疼痛闭上眼。
到了医院,怀安是抱着她往医生办公室飞奔,“医生,医生在哪里?她的脚受伤了,快给她止血,快……”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怀安如此怒吼,用尽他所有的力量,抱着她在医院的走廊横冲直撞……她听着怀安的心跳,鼻头发酸,这样的怀安,让她好心疼。
她搂紧他的颈项,不能告诉他,刚才她的脑海,快速闪过一个男人抱着她冲进医院的画面,那个声音不停的怒吼:“医生,快救她,她不行了,快救她,快!”
那个声音,是属于昨晚的那个男人。
而她,依旧在怀安的怀里想起那个男人。
怀安,对不起。她闭紧眸子,咬紧唇瓣,坚决不让眼泪掉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那些模糊的画面就像幽灵,无处不在无孔不入,钻入她的脑海,让她措不及防。
这样的她,是罪孽深重的吧。生命里只有怀安的她,自从遇到那个男人,就变得不再是自己,她的每一个梦里都有那个男人,模模糊糊的片段,每一个都是他。还有那漫天血海,疼的是她的身子,哭泣的却是那个男人。他的声音,她记得,深入骨髓。
“怀安。”她将蜷首埋在他的颈窝,默默哭泣。
华安一直在跑,抱着她撞开医生办公室的门:“她的脚,快为她止血。”
两分钟后,护士在用碘酒为她清洗伤口,怀安紧紧握住她的手,模样比她还疼。
“是怎么弄伤的?昨晚出去了吗?怎么那么不小心。”他俊颜疲累,眼眶四周黑了一圈,望着她的眸子却是无比专注。
阡雪心头一嘁,脚尖火辣辣的疼,却永远盖不住她对怀安沉重如山的愧疚,只能,抓紧他的手,水眸里闪着泪花。
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闭上眼,吞尽泪水。
怀安只当她是在疼,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细细的吻着:“没事的,一会儿就过去了,乖,等包扎完,我们就回家。”
阡雪的唇,抿得更紧,贝齿在那香软上咬出重重的齿痕,带着血的腥甜。她很沉重,很心疼,不仅仅因为身体的疲软,脚尖的疼痛,更有,一种自责与愧疚在身体里蔓延。
末了,怀安背着她走出医院,上了自己的车。
她静静靠在椅背上,先是被座位上的一个小硬物硌得不舒服,而后忍着钻心的痛,不得不从身下摸出那硌着她的小耳环。
一只纯银打制的菲尼莎心型耳环,做工精细,英伦风格,很适合时尚不失内敛的女x。
她将它偷偷捏进掌心,静静看着窗外,“怀安,先去趟花店,我得请假,然后我们再去买菜,好吗?”
“好。”怀安稳稳开着车,右手伸过来为她盖好西装外套,“阡雪,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脚是怎么受伤的,你的脚伤很严重。”
阡雪将视线收回来,直视前方:“昨晚去了花圃,不小心打翻一盆花……砸在了脚上,而且……很不幸的踩了碎屑……”抿紧唇,她捏紧掌心,实在是说不下去。她要怎么告诉怀安昨晚发生的一切,她要怎么启齿?
怀安却是心疼的揽过她,轻道:“小傻瓜,以后不要随便去地里摘花或赏月,那里的盆栽、碎屑、荆棘太多,一不小心就会弄伤了脚。这次可要长点教训了,幸亏没伤到要害,否则以后下‘禁足令’或者将你绑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怀安,竟然就这么坦然的相信了她这个蹩脚的谎言。
“恩,我知道了。”而她,更加愧疚难当。
下午,花圃里的花农将花棚盖上防晒网,便先收工了。
怀安抱着她回屋里的时候,她将脸埋在怀安怀里,不敢去看某一个花棚。只能将怀安抱得更紧,止住她的颤抖与冰冷。
最后,怀安温柔的将她放在了床上,为她盖了被,打算下楼去做饭,却被她紧紧抱住,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小脸埋着,黛眉纠结,“对不起,怀安。”她的心,好难受。这样的怀安太温柔,她突然承受不起,明明她才是那个背叛的人呀,“怀安,我……”
泪一落,娇唇颤抖,竟然再也说不下去。怀安的眸子,太真挚太深情,是她,罪孽深重。
怀安托起她的脸,不明所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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