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拉维斯先生是有什么要事找家母吗?」微生寻冷淡而客气的反问。
「你们、你们是……」老人低头沉思,回忆中那站在纷飞的大雪中,高挑、美丽而又脆弱的女人已经不甚清晰……啊!不,其实她那时候,也只是个少女而已……「你们是七月生?」
「那又如何?」轻蔑的冷笑,「我以为以拉维斯先生的能力,我们的个人资料还不是手到拿来?」
「我、我是……我是……」猜想得到确认的老人一下子激动起来,眼睛里甚至泛起了泪光,嘴唇抖动了好一阵才能发出声音来,却被无情的打断。
「我们知道您是拉维斯先生,关于您的其他事情,我们也没有兴趣知道,如果您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和弟弟就先告辞了。」说罢拉过一直低着头的微生导,转身,抬脚。
「别、别走!」老人张开手拦住二人,神情着急,「你们的事业才刚起步,与其在这里挣扎,不如跟我走,名誉、地位、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跟我回法国,我会……」
「哈,真是阔绰呢!」微生寻的狐狸眼里满是嘲讽,「是不是在您的心中,所有人都会轻易的被利益收买?包括亲情?您的人生里就只有这些可悲的东西吗?」
露台上的老人在寒风中显得那么脆弱,「我……我一直在找你们……你知道……我没有孩子……」
「哦?一直在找?我没听错吧?」微生寻冷笑,「我以为您是刚刚才知道有我们的存在呢。」
「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什么都给你们,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魅惑的狐狸眼里只剩下鄙夷,「你说我们想要什么?那个用了全部积蓄不远万里去法国找你,怀着你的孩子天天站在大雪中等你看她一眼的女人,你说她想要什么?」
「……」
「答不上来是不是?」薄唇勾起冰冷的弧度,「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只想要金钱、名誉、地位?有了这些就可以随意玩弄人?高兴的时候就来施舍一下你的关心,不高兴的时候就冷嘲热讽或者不予理会?」
「………」
「母亲在产房里哀嚎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兄弟租住一个6平米的板间房还得欠房租的时候你在哪里?母亲为了赚钱供我们念书而沦落风尘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因为没有父亲而被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自己都不记得你在哪里逍遥快活了吧?当初没想过会要孩子,现在就不要再来假惺惺!在我们需要一个父亲的时候,你没有出现,现在我们已经长大了,你才来想要施舍点什么,会不会太有诚意了?既然我们的出生证明上写的是‘生父不详’,那就一直不详下去好了,我们兄弟现在这样就很好,不需要父亲。」
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微生寻拉起一直沉默着的弟弟,转身离去。当他们靠近了玻璃门边的时候,微生导回头看了夜色中的老人一眼,目光之中那剧烈的怨和浓重的恨,逼得老人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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