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意脑袋有些发懵,双眼环顾一圈四周,确信是自己的房自己的床之后,也就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她靠着床垫坐起身,声音有些喑哑,“天黑了?”
席宸点头,在她的腰部处放了一只软垫,笑道:“睡了一天了,饿不饿?”
金嘉意扭头看向窗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如果我没有提早回来,只怕你今天就得在地毯上躺一下午了。”席宸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动作很轻,“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嘴里有些干,想喝点水。”金嘉意抓扯住他的手。
席宸感受到她的动作,不明道:“怎么了?”
金嘉意欲言又止,她想起了他回来的时候,如果门外的秦祎弘没有离开,他们会不会碰见了?
不知为何,她有些话想着解释,却觉得自己的言语太过苍白,太像借口。
席宸依然笑意满面,温柔的拍拍她的小手,道:“不是渴了吗,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金嘉意掀开被子,跟着他出了卧室的门。
席宸见她尾随而来,眉角微皱,“身体还不舒服,怎么就出来了?”
金嘉意靠在沙发上,酝酿了一番说辞,开口道:“你今天回来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平静的杯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席宸控制着自己的心绪,轻声道:“看见了又有什么关系,没看见又有什么关系,或者是你不想让我看见?”
金嘉意神色一愣,摇头,“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跟你说清楚。”
“清者自清,有些事越描越黑,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金嘉意十指交缠,她低头道:“周瑜婕的事是你做的吗?”
“他这么来质疑你时,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席宸反问。
金嘉意抬眸,咬了咬下唇,“我如果要动手,绝对不会给她留下一口气。”
“这也就是我的回复。”席宸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再道:“我有更好的办法解决一件事时断然不会用这种极端手段,毕竟我现在想积德行善学着做一个好人。”
金嘉意捧着杯子,有些干裂的唇角在水液的滋润下缓解了些许刺痛。
席宸坐在她身侧,目光落在墙上的那一幅画上,神情有些说不出的黯然,他问:“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天长地久?”
金嘉意有些惊愕,扭头看着他的双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平静的瞳孔里微微一聚,她道:“承诺不过就是图一个心安,有些事一旦承诺了就像是一辈子都不能摆脱的梦魇,太沉重,太压抑。”
席宸自嘲般苦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金嘉意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墙上的画,女人英姿飒爽,应是巾帼红颜,如果另一幅也在,她会想男人顶天立地,器宇轩昂,当真算是天作之合。
只是,她知,那幅画和那个人,早已成灰。
你说白衣风华,且试天下;
后来两隔蒹霞,偷换韶华。
你说红线绕匝,为人作嫁;
后来黄泉碧落,生死无话。
你说倾墨横画,山水人家;
后来城外皓雪,千层藏塔。
她斐滢上辈子守着一个承诺寥寥终生,这辈子还是罢了。
月光柔和的陨落在窗前,伴随着霓虹灯的璀璨,两两照应,相得益彰。
北区的私人医院内,加湿器安静的工作着,一人独自坐在房中,视线落在心电监控仪上,只有这机器有条不紊的响着,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活着。
“咚咚咚。”有人轻推房门走进。
周晔仿佛一夜苍老,他背对着来人,声音干涩,“调查清楚了?”
秦祎弘将百合放进花瓶中,道:“不过就是一场意外,没什么可调查的。”
周晔隐忍下那口气,不忍打扰自己的宝贝女儿休息,他咬紧牙关,冷冷道:“跟我出来。”
秦祎弘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没有丝毫挽留,径直出了病房。
空旷的走廊处,并没有任何闲杂人等的出入。
周晔点燃一根烟,漠然道:“你知道我家小瑜有多喜欢你吗?”
“我们是有婚约在身,只要她醒过来,我会如约娶她。”秦祎弘公式化的回复。
周晔冷嘲一番,“你不知道,你以为你们的婚约是场交易,可是在她的心里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她盼着守着你早日回国,想着念着明年年初。”
“我知道您很伤心,但事已至此,请您放宽心,我会让最好的医疗团队挽救她的性命。”秦祎弘再道。
周晔丢下烟蒂,双手紧紧的拽着秦祎弘的领口,目眦欲裂道:“你果真如你父亲所说冷酷无情,你难道就没有半分动容?她都变成这样了,我不过就是想要知道一个真相,你也觉得我们周家要求过分?”
秦祎弘没有动作,回复道:“周伯伯,我说的是实话,沿途监控您也看了,这不过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
“在我眼里,这就不是普通的事,我不会轻易放过敢谋害我的女儿的人,既然你这个未婚夫不能帮她,只有我这个做父亲替她讨回一个公道。”周晔冷冷的甩开他。
秦祎弘眉头微蹙,再道:“我知道您现在的心情,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无权阻拦,只是希望您别听信小人之言做出什么糊涂事。”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周家人脉也不比你弱,我周家大小姐岂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人妄害的人。”
秦祎弘微微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离开。
“如果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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