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却对他这一句称赞并不领情,目光中竟有一些鄙视的意思。
“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安秋凉问道。
少年答道:“宴会已经结束了,风王陛下找不到恩君,有些担心。在下猜想恩君受不住喧闹,是出来散心了,便到这无扰园来了。”
“常来此地?难不成是王子与公主两位殿下?”安秋凉惊讶道,这若是真的,他也不知道该下跪,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礼节了。
“哦!当然不是。在下是峋尊王之子屿由,蕙芷是芃尊王之女。我们自幼被送来作为风王陛下的随从,侍奉并以陛下作为学习的榜样。陛下对我们十分疼爱,他散心的无扰园,就成了我们幼时玩耍的乐园了。”
安秋凉忽地说不出话了,这两人不曾经历过家破人亡,但满足的话语里却让他看出掩盖不住的悲哀,从“自幼入宫”一直长成这样的壮年,远离各自父母至亲,简直是太监宫女一样的角色。
他沉默着,屿由也不说话地在那里跪着,安秋凉越看越觉得不舒服,对他说道:“你何必一直跪着呢?不累吗?”
屿由答道:“恩君不曾让我平身,我怎敢妄动?”
安秋凉一拍脑门,惊讶道:“原来是这样!快快平身!我刚才在外面碰到一个人,他一见我就跪下了,但我没让他起身就走了,你们来时可见到这样一个人?”
“我们......并没遇到什么人在外面跪着,而且来这无扰园的路,也没有第二条......”屿由说:“难道宫中有这样一个无礼之人吗?我一定禀报风王陛下,让他惩治此人!”
安秋凉笑了,“不必了,我已经受过你们太多迁就了,实在过意不去。那个人,只当他该做之事都已做足了吧!”
“这......”屿由似是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什么人!”蕙芷大叫一声,猛地回头,身后已然站着一个人,那人好像已经站了许久,只是前进一步或是有意地松懈了气息,给他们三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安秋凉继续说道:“因为能否让他活着回来接受惩罚,都是未定之数了。”
屿由喝道:“你是谁?我不曾见过你!这是安卢国的王宫,可不是你能擅自进来的地方!”
安秋凉慢慢地替来人答道:“他是旭宁王,是盛平王朝皇帝的手足兄弟,也是一名十分危险的剑客!”
屿由惊呼道:“盛平王朝?”这四个字足够让他明白来者不善,“危险的剑客”从安秋凉嘴里讲出,也让他知道纵以安秋凉的本领,应对这旭宁王也不会很容易。
感受着来自旭宁王的压力,屿由与蕙芷都只能站在原地,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却见安秋凉像是很轻松地走回去将鲲鹏雷帝之剑拿了起来,一边慢悠悠地将剑拔出,在剑身上细细端详着;一边说道:“蕙芷姑娘,你认得我家妹子吗?”
蕙芷答道:“但妄说,你是她弟弟......”
安秋凉笑了,复仇成功后他笑了很多次,但却只有这一次是真正发自内心,“果然啊!但这不要紧,请代我传达歉意,我瞒了她许多事情。以后,就要麻烦你替我照顾她了。”
“可是!”蕙芷哭了出来,“你为何不自己去找她?她生了很重的病,险险等不到你来的这一天了!我本还以为你在宴会上失踪是去寻她,你却躲到这里来独享安逸......”她说不出来了,因为安秋凉已站到她面前,粗暴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虽是仍未止住抽泣,蕙芷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她只想听安秋凉的解释,不论这解释能否将自己说服。
安秋凉却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的解释便是他眼神中闪过的一瞬晶光,卷带着他多年来藏起的深情与恻隐,竟能令蕙芷就此折服。他只觉手心传来一股炽热的感觉,是蕙芷又哭了。
安秋凉收回那只沾了泪水的手,转身望向旭宁王时,他已变回了那个目空一切的冷血少年。不需他多言,旭宁王便已会意,他点点头说:“两个无关之人,可以离开。”
屿由上前一步道:“王爷!你可千万不要做出过激之举!这一位现在是我安卢国的兴国恩君,你绝不应该挑起战争!我保证不将这里发生的事通知给宫中的侍卫,只求你能与恩君和平解决这一桩恩怨!”
旭宁王冷冷地说道:“没这必要,你本该当如何就如何去做。”
“王爷!我说......”屿由的话尚为说完,只听得一句“聒噪!”,安秋凉猛地转身,一掌劈在屿由颈侧,后者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有劳姑娘你,送他出去了。”安秋凉对蕙芷讲过这一句,便继续与旭宁王对峙,再不回头顾及屿由两人了。
“那个跪在外面的人,你如何处置他了?”等到屿由两人的声音完全听不到了时,安秋凉先发话问道。
“我将他打晕,藏了起来,他醒时自然就会出现。”旭宁王答道。
安秋凉点了点头,“很好!你到底是比我多活了几年,不至复仇心切,甚至漠视那无关之人的性命。”
旭宁王指着安秋凉说道:“所以我自问无愧于任何我责任所在之处,而你却是整个天下的罪人。”
安秋凉笑了,“好!我是罪人!我认罪!但是否伏诛,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话音刚落,安秋凉身随出鞘的鲲鹏雷帝之剑杀去,刚近到旭宁王身前,却又瞬间将攻势尽消,转攻为守,不露出一丝破绽的同时,又更加清楚地窥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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