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罢了……也许还是我错了,”玉帝有些疲惫,“我只想知道,桑宁为什么又被天道雷罚了?”
霜镜沉默了,心思回到了那年----安静出事的三十二岁。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冷。
然而还是挡不住人们出来玩耍,四处都挂着圣诞树,上面零零碎碎放了好一些东西,有发卡,还有饼干和礼物装饰。
通上电后,亮得有些炫目。
安静和沉默正走在这样一棵圣诞树的侧面,也是过节的其中一员。
“一会我们去做什么?”沉默帮安静把松了的围巾裹好,顺便亲了一口她的脸颊,“不许再说网吧连坐了,打你哦。”
安静任沉默理好了围巾才把下巴搁到了她的肩膀,委屈巴巴地说:“明明上次你玩的可开心了……”
“我不管!”沉默佯怒地拧拧她的腰肢,“昨天不是出了个爱情片,你好像挺关注的吧”
“那不是爱情片啦,那是仙剑一的电影版,把游戏和电视剧的剧情都综合了一下,放进了电影里,当做是情怀重温了。”安静把手机划亮,对她指着屏幕上那个电影的简单介绍。
沉默仔细看完了介绍,有些意动地撒娇:“唔,真是好多年没看了,还挺怀念。我们去看看嘛,再回家,好不好?”
“好好好,你呀,这么大人了,还撒娇。”
“嘤嘤嘤你变了,你以前都不会这么说我的。”
安静失笑,把沉默的手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才哄她道:“嗯……所以,你今晚好好收拾收拾我?”
“呸,不要脸。”
小情侣甜甜蜜蜜地在街上打闹,然后等待红灯转绿。
桑宁漠然地在一旁飘着,努力使自己不听这持续了快十多年的折磨,却又忍不住去听。
她怎么还没习惯呢?
霜镜确认了一下生死簿,再看了看时间,对桑宁说:“殿下,还有几分钟。”
“哦。”桑宁兴致缺缺地说。
这一世,没什么特别的啊……那下一世,她又该去哪儿找安静呢?哎,有这么爱玩捉迷藏的媳妇可真是头疼啊。
那一边,绿灯亮了,沉默和安静牵着手走到了斑马线的中间。一辆车却自那头冲了过来,无视了红灯,直直地往两人撞过来。
“啊!”好像有人发出了惊叫声。
沉默是背对安静的,安静看到那辆车冲来,下意识就把沉默给推了出去,沉默却自她的眼中看到了诀别的味道,瞳孔一缩,下意识反身回去又上前抱住了她。
车速度极快,几秒间就驶了过来,把一个女人撞飞了出去。那女人被撞飞后,身体跌落在地,胸腹起落了好几下,身下就涌出了大片大片的赤色。
旁边不远的人们都惊呆了,有人在打电话报警,有人在拨打急救电话,还有人扶起了在道路两侧呆住了的两个女人。
“你是谁,为什么我好像记得你?”安静跌跌撞撞地从路人的攀扶中爬了起来,然后冲到了女人的身边,不顾满手的鲜血,握住了对方的手。
安静凄厉地哭吼:“可我为什么想不起你来了”
血,嘴角有血沫流下:“我,只是一个没有姓名的人。”
“没有姓名?”
女人歪了歪头,手无力地垂下,没了声息。
这是普通人能看到的场景。
而霜镜,几乎是流着血泪才制止自己前去救回桑宁的手,眼看着桑宁被天道所化的钩锁拖走。
“殿下,你为什么就不能眼看着她死呢?!”那钩锁很疼,看桑宁全然扭曲的表情就知道很疼,她真的想救她的殿下。但她更知道,要是她一出手,天道就会因为因果的缘故,让桑宁受苦更久,所以她……根本不能出手。
“傻霜镜,你没听到吗?我媳妇儿最后一秒说,生当一起,死当同柩,我怎么能给她这样的机会呢?她只能和我同柩,只能和我同柩的……”桑宁浑身神力飞散,一道道魂魄上的血痕渐渐加宽,她嘴上却还是不认输,“贼老天,你又不能杀了本宝宝,来啊,我看你还能让我沉睡多少年!”
天道愤怒地五雷轰响,把桑宁拽到了雷罚之境,消失不见了。而霜镜只能站在原地,默默地流泪。
一旁安静的哭号还在继续:“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好熟悉,我却想不起你的名字?叶子……这片叶子,我好像见过,我究竟在哪见过?”
周围人见她宛如疯魔,都露出了一丝同情之色,只有不远处的沉默跌爬着抱住了她,拼命安慰着她。
霜镜默然地看着这出闹剧,竟觉得嘲讽的很。
她把阎王专属的黑色兜帽戴上,一边哼着歌,一边向地下的黄泉之路走去,所经之路皆有彼岸花开。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引1
霜镜是知道的,那位殿下呀,对安静大人是温柔到了骨子里。
安静想要一场电影,却又不愿做林月如,那桑宁又能如何呢?她只能做个霸道的太女殿下,把那林月如的角色抢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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