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抽剑,没有战意。
“少主聪慧随性,恣意妄为,更像是墨家小姐。悦殿若要追究,便是缘吧。”墨云海笑意更深。
“如此……”路敏悦说着举剑。
七夺七殿,谁都不愿意将生死托付他人。
可谁也没想到,路敏悦,自裁!
……
☆、逝去的脆弱生命
皇太后薨逝,清洛举国哀悼。
萧瑜看着雷州境内渐渐换上素白之色,有一种错觉,一种死的是自己的强烈错觉。
“我还没死,轮不到你要死要活!”
萧瑜已经要忘记这句话了,甚至快要忘记说这句话的人了。
“少主。”来人轻唤一声让萧瑜惊醒。
恍如梦中已隔世。她想道,转而问道:“何事?”
“悦殿阁下,逝了。”暗卫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像是怕吓坏了眼前的人。
虽然只是再次确认,萧瑜还是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旋即睁开,里面一片清明之色:“皇嫂薨了?”这句话的重音在前面,甚至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
暗卫们能活到今天,当然知道什么该听到,什么听不到。
“慎郡王怎么说?”话题一下子就扯开了。
暗卫回忆了一下才确定萧瑜问得是哪件事儿。他想了想,道:“慎郡王说,同样是侄孙,您疼一个却不疼另一个实在没有道理。慎郡王还说,别说晋封亲王,就是封他七王之爵,他也不会卖子求荣。”
饶是萧瑜不靠谱,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抽搐:清洛皇位有这么难坐吗?!景泰和天授好歹是俩皇帝,怎么儿子孙子就没个子承父业的想法?!
暗卫同样在心底腹诽:少主不死,清洛就不会出现帝位动荡,诸子夺嫡的破事儿。
“那就让景和帝和他儿子自求多福吧。”萧瑜不负责任地说道。
“是。还有主上……”暗卫突然一惊,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萧瑜:自家少主咬着糕点,没有丝毫异样。可是暗卫的直觉告诉他,少主正在暴怒中!
“瑾殿阁下?”即使是她面对那个人也不得不用上尊称。萧瑜有时会觉得可笑,毕竟她才是神光之子,南宁共主不是吗?
“主上以清君侧之名,兵谏宣州。”兵谏?说难听点就是造反!一如萧传正掀起萧氏灭门之案,一如墨家与皇族在帝都刀兵相见,一如路怀寄匡扶正统!
“清君侧?”萧瑜的嘴脸扬起一个温柔的微妙弧度,“孤记得,神光初年,因养信陵君于乾仁殿引起储君之祸。当时三大世家家主便是打着诛邪佞,清君侧的旗号?”
“正史记载确实如此。”暗卫道。
萧瑜不温不火地问:“他是在说孤昏馈无能?还是指摘孤杀害忠良?”
这么要命的问题暗卫哪敢回答!
“传谕七夺七殿,瑾殿不满先君立孤为嗣,假清君侧为名,行谋逆之实,罪在不赦……”萧瑜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罢了。没意义的事,又何必呢?”
暗卫恭敬地等着。
“孤亲自去宣州见他。”她说着拂袖而去。
……
“本王的封地谁敢放肆!造反?!我造他娘的锤子!不是本王看不起他们,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先帝和母亲念着一份血脉,才宽容了些,倒叫他们找不着北!澹台承平傻了?还是澹台承裕疯了?!”忻安王澹台明轩在御书房里一阵咆哮。
景和帝撇了撇嘴,拒绝回答这个白痴问题:“我倒不担心。反正阿衍哥在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澹台明轩吼到一半突然闭嘴,“不去!母亲会让我回不来的!”
“……”景和帝想了想,“我觉得,你还是回……”
“明儿我自陈罪状,请废王爵。”澹台明轩对那个不把儿子当儿子的母亲好无奈。
“别!不回就不回!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你也不替我大侄子想想。”景和帝叹了一口气。
澹台明轩挑眉:“你不是正在找储君么?”
“咳咳咳咳~~~!”喝到一半的茶水全都呛了出来,景和帝坚决不承认这种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事和自己有关!想把忻安王世子拐回家当太子什么的,这话说出去会被太上皇揍死的!
“皇帝,你真的……”忻安王的眸子一眯,满是危险的光芒闪烁——打我儿子主意?
“没有!朕堂堂清皇,还缺儿子吗?!”
忻安王想了想自己桌子上堆着的请求皇帝早日开枝散叶的奏本,以及媳妇儿说得后宫风起云涌的事,对这句话不做表态。
……
“居然真的逼死永乐。小家伙长大了。露出锋利的獠牙,张开血盆般大口,龙吟九霄,凤鸣雷州。”萧瑾的额前飘下两丝白发,晶莹如雪,冷漠地道,“可惜,太迟了。”
“瑾殿,少主启程了。”水儿幽幽地说。
“她还是要亲自……”面对我吗?萧瑾的右手在袖子底下狠狠地握住了,“知道了。”
“瑾殿……”
“你僭越了。”他冷冷地说道,毫不掩饰眼中澎湃汹涌的杀意。
水儿低头行礼:“诺。”
☆、暴雨倾盆心火息
南宁大陆的天,一直都很蓝,清澈又不失温柔。那是岁月蹉跎后都不能磨灭的暖意。
萧瑜没想过这样去面对这个人,在这样的天气里。上一个雨夜是什么时候?萧瑜努力地回想她漫长又短暂的一生中的每一天。记不清了?还是不曾在意?她揉了揉眼角,烛火照在她脸上,分外萧索。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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