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她妈妈的收入很难支撑他们买额外的东西,更不要提平日里像其他孩子那样有零食吃。
偶尔谢息垣的妈妈不在的时候,姐姐们会偷偷给她塞一点零食。
谢息垣上了大学,要用的钱更多。
而她妈妈也不再年轻了,只能靠接待一些老顾客来维持生计。
原先的那些姐姐们大多都在这几年里回家乡找个老实人结婚了,要么就去干了别的行当。谢息垣那阵子在外面一些小公司里兼职,她知道怎么讨人喜欢,办事也很利索,兼职一直也都很顺利。
谢息垣的大学只读了一半不到,因为在她读了大学之后的第二年她妈妈死了。
被一个嫖客在卧室里打斗后杀了,当时谢息垣在学校里,全然不知自己住的地方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那头傍晚,她听一个姐姐说,是一个客人非但不给钱,还看她妈妈一个人就想抢点东西再走,想着她干这不风光的工作也不敢报警。两人在屋内纠缠了起来,最后那个嫖客被颤烦了,一气之下拿起刀来回捅了四五下。
那一天傍晚这条街上堵满了很多警察,警戒线把那栋楼围住,线外的人群熙熙攘攘,议论着这里发生的事情,谢息垣站在人群中听闻了事件。
这条街本就不干净,那天之后来了个彻底的清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妈妈的脸总是和其他姐姐一样画着浓妆,到今天谢息垣回想起来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总是会和其他人的脸混杂在一起。
那次来了那么多警察,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谢息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从出生起就一直待在这栋已经被围封的小破楼里。这时候拉住她的人是安鹤,安鹤和谢息垣妈妈有过一点交情,谢息垣也认识她。
在谢息垣不知道该去哪里好的时候,安鹤和其他一些姐姐把她带了回去,让她努力把学上完。
谢息垣没说话。
堵塞的下水道里丢弃的胎儿、涂抹在脸上的充满恶臭的口水、性病、出血发臭的下身、诊所里偷来的处方药、夜里声音做作的叫声……
她妈妈想把她送出这个地方,而一直生活在这个地方的她们,是肮脏不堪也上不了台面,永远在夹缝里浑浑噩噩的人,但总会把谢息垣接回去。
也并不会因此而高尚或者值得夸耀,肮脏仍旧是肮脏,谢息垣知道。
几周后她从大学退学了。
踏进了她唯一了解的领域,用原本应该交学费的钱租下了一块地方。
既然要做这个事的话,就好好地做。她辞了先前公司里的兼职,投入所有的心思去运营这个地方。
前期是打造环境,建立一个相对更干净安全的地方,中期发展起来了她尝试花了一笔前去用于打通上面的关系。后期这个酒吧做起来了,来的人和回头客也越来越多,街里有些女孩会主动过来问能不能过来这边干。谢息垣也从来没有要扩张的意思,楼还是这栋小楼,房间还是那几个房间,人数不多不少。来的客人一旦多起来,她就把价格提高来洗刷掉一部分人。
环境好工作少赚的钱还多,谁不愿意来这边找活儿做,其中也不乏长得极其吸引眼球的。
天底下哪来那么多身世苦难的既女,大多都是好逸恶劳喜欢快钱的人——谢息垣当然比别更清楚。她总是很擅长看人,知道有些人进来之后根本不好管,这类人容易给她找麻烦。
况且她从没有打算一直做下去。
她还是想……
“在想什么?”
谢息垣抬起头,一下子还没回过神来。
她望向来人,周声捧着一叠文件夹正要出去的样子,她朝她笑笑:“在想最近店里的一些事,不过不是很重要。”
“你兼职的地方么,麻烦吗?”
“一些总是避免不掉的小状况罢了。”
周声听她这么说也就没追问什么,想了想然后对谢息垣敲了敲手中的东西:“这周末,加个班怎么样?在之前那家咖啡屋。”
☆、第十四章
谢息垣百般无聊地翻着手里的纸,时不时抬眼看一看桌对面的两人。
文件上的内容她一条都没看,如果不是因为对面坐着周声,她早就想走了……不,她根本就不会来。
周声身边坐着的是上次调来的总监,这个男人看上去一副做什么事情都很积极的模样,一有什么想法就会找周声来一起商讨。而谢息垣手里这份文件里就是他们最近想策划的一个项目,通常情况下,谢息垣这个职位上的人是没有机会看到这类文件的,她猜想周声是给她了解和接触的机会。
这本不是什么坏事,但到了这里,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前几日她和周声一起吃晚餐时聊起天来,她踌躇了很久才借口关心公司事务问出口——那个人是谁?
耐着性子听周声一字一句地解释完最近公司的状况——这人为什么要调过来,过来之后要着手筹备什么。她才假装自己并不在意地问了一句:“那最近一阵都会很忙吧,和他共事起来还好吗,应该不会让你很困扰吧?”
周声不善于社交,所以时常会遇到让她感到为难的状况,谢息垣想。
“不会,他人蛮不错的。”几乎没有犹豫地,周声这么告诉她。这让谢息垣笑容一僵,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她也知道他们是因为同为高层一起工作才经常接触,但声音还是变得迟疑了:“这样啊……”
也不知道谢息垣究竟是怎么打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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