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一摸胸口,发现自己的锦袋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再看老板娘时,见她丹唇掀起一个弧度,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你若是来要账的,那锦袋里的里的东西便算作我的房费吧。”片刻,萧恒便恢复了镇定。他虽不解她是如何在自己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取走锦袋的,但为了免生事端,他毫不犹豫地便舍弃了锦袋。
“那若我不是来要账的呢……”老板娘笑得更艳了。
“若不是,那何不还我?”
“还你?我几曾拿过你的东西?”
见老板娘竟耍起无赖,萧恒也不恼,只一笑,而后从容说道:“那你可能说出这袋中究竟是何物?”
老板娘不由得一愣,随即又璀笑嫣然。
“你能说出不成?”
“那袋中,有锦云币十枚。”萧恒一语才罢便知自己上了,却又无可奈何。
“咯咯咯~”老板娘笑得前仰后合,胸前的浑圆也随之乱颤。
末了,老板娘附在萧恒耳边似呢似喃:“小鬼,可不老实呦~这东西,哪个乞丐能有呢……”
老板娘离得如此近,丝丝缕缕的幽香不断钻入鼻中,赧得萧恒又红了脸。
见得少年这般害羞,老板娘复又笑出声来,扭着腰去了。
萧恒正自庆幸腰牌没被她取去,那魅惑的声音却又飘将过来。
“小鬼头,下次可未必能遇到姐姐我这么好的人了。咯咯咯……”
锦袋……萧恒这才想起,她未将其还与自己。虽略有遗憾,不过还好,她未曾找自己麻烦。
也该休息了,明日还要去定国府。这般想着,萧恒灭了烛,上得床去,解衣之时,他不由一怔。
一摸胸口,将那物事取将出来。
借着月色,那不正是自己的锦袋么……
……
……
“夫人,门房说昨日那小子又来了。”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垂着手,躬着身。对面一个妇人,雍容华贵,坐在椅上。
“许是将军的亲戚。”男子复又补充。
“他名什么?”
“萧恒。”
“萧恒——我未闻得老爷有这么个亲戚。老规矩。”
男子一挑眉,恭敬答道:“是,夫人。”
……
……
萧恒在定国府门口立着,那门房已去了半个时辰,仍不见回,不由有些着急。这时,门却开了,正是那门房。
“喏,拿着这些银子,走吧。”那门房抛来一个袋子,萧恒接住。
“我不要什么银子,我要见萧将军。”
“呦呵!你这小子竟还不识抬举!夫人她宅心仁厚,凡是萧将军的亲戚登门拜访,她都赠些路费。就算是假冒的,也不例外。不过——还没几个有这胆量!你算稀罕!”
门房短短几句话,萧恒却听出了不少含义。
其一,那门房多是把登门拜访的亲戚报与了萧夫人。其二,夫人则是赏些银两将其打发回去。其三,那门房手脚恐怕也不干净,至于落下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接着!”萧恒将那袋子抛还门房,门房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地接住。
“我要见夫人。”
听得萧恒语气不容置疑,门房脸色数变,最后一咬牙,对萧恒道:“你且等着。”匆匆进了门去。
“大胆!夫人在此,你竟这般不知礼数!”那中年男子见得门房匆匆跑来,不由叱道。
“夫人安好,刘管事安好。”门房赶忙行礼。
这时那刘管事恰见了门房手上的袋子,顿觉怒火中烧,正要责备,却听得夫人言语。
“何事?”
“夫人,那小子他不要钱。”
“哦?”
“他说……他要见老爷。”门房说罢,一脸惶恐,伏低身子。
“这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不成?”刘管事冷哼一声。
“让他进来。”半晌,夫人方才开口。
那门房再开门时,已过了半个时辰。
“这边请。”
门房在前头引着萧恒左拐右折,这定国府果真大得紧!亭台阁榭,比比皆是,奇花异草,处处可寻。二人分花拂柳,最终在别院外停下。
“稍等,我去禀知夫人。”
门房收缓脚步,笼起衣袖,自向内院去了。
“夫人,萧恒正在院外侯着。”
“传他进来。”
“是。”门房应了,领了萧恒往内房去。
萧恒随门房进去,那萧夫人正端坐堂上。
“萧恒给夫人请安。”
少年的言行举止挑不出一丝毛病,倘是大户人家,倒了罢了,不过却着身乞丐装束,便不得不令人惊讶。
萧恒抬起头来,恰捕捉到夫人眼中那丝讶色。
“你叫萧恒?”
“正是。”
“老爷的亲戚?”
“不是。”
“那你来做甚!?要饭麽?”
却见夫人旁边立个中年男子,身材短小,右脸一颗大痣,盖顶八角帽,着件黄毛衫,活脱脱一只黄鼠狼!此刻正对萧恒怒目而视,显然方才那话就是从他口中说出。
“刘福,退下!”
“是,夫人……”那刘福瞪了萧恒一眼,出了门去。
“少年,这定国府可不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你总得——给我个说法。”
萧恒知道是该拿出底牌的时候了,只见他不慌不忙从包裹里取出块铜牌交与夫人。
“夫人,这东西,你可识得?”
“这……这不是老爷的腰牌么?你何处得来?”夫人接过铜牌,瞳孔一缩,不由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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