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衙门里外挤满了人,进门的人哭丧着脸,出门的人欢天喜地。欧阳康健维持着秩序;林救治重病者;可以和缪思晴为人们盛水舀粥;雪里花给病人把脉问诊;厨房里的老板娘也跑前忙后地端茶送水;二虎和沙泽搀扶病患;我在一旁杵着,板着脸东张西望。
丘登平正蹲在一个胖子身边,说:“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道……士……我……真没……做……什么……”那胖子躺在床板上有气无力地说着。
“求求你,救救我家夫君吧。”旁边一位女子搂着个小女孩哭泣着说。
“道士,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爷吧。”一位年轻的男仆也哀求道。
“好吧,救他没问题,但希望他今后能够改过自新,不要再做害人之事,否则这二竖子鬼不会放过你的。”
也不知道是施了什么法术,丘登平的手硬生生地伸进了胖子的腹中,从膏盲之间拽出来了一个长似蚰蜒,足有一尺来长的膏盲鬼。
丘登平拿起桃木剑,斩杀了膏盲鬼,说:“此鬼能够使人得重病,居膏盲之间极难除去,固有‘病入膏盲’之说。膏盲鬼是一种复仇鬼,它是利用做了伤天害理事情的人,害怕报复的心理,从人心中生出,所谓‘心中有鬼’指的就是膏盲鬼。”
胖子的脸色变得红润,眼睛放着光芒,激动地说:“多谢道士救命之恩,我定当悔过自新,重新做人!”
正说着,进来一帮人,抬着个大肚子的妇女。丘登平迎过去问道:“怎么了?”
“道士救命啊,我内人难产……”
丘登平拿着照妖镜,对着妇人的肚子,从镜中只见产道上被一根红线系住了,导致孕妇就无法生产。丘登平抬头扫视着人群,周围六七个男男女女中,有一个妇女喉部有一条红线。丘登平把照妖镜对准了她,大喊道:“还不现身!”那妇女登时变成了一个浑身**裸,通体发红,披着垂地的长发,露着尖牙利齿的产鬼。那产鬼刚想跑,桃木剑已经挡住了去路,丘登平说:“把那血饵取出来,可放你一条生路。”产鬼呲牙咧嘴,化成了一根细细的红线从产妇的肚脐眼钻进了产妇的肚子里,化开了红线。
一会儿,旁边的接生婆喊道:“动了动了,要生了要生了,头快露出来了……”
产鬼现了原形,刚要张嘴说话,丘登平的桃木剑已刺进了它的胸膛,产鬼顷刻间化成了白灰。
“道士,你不是说放了它吗?”旁边一位愣头愣脑的年轻人说道。
“放了它?那它还会去害人!”
“你岂不是言而无信?”
“难道对鬼也要讲诚信吗?鬼是何物?它们也讲道理?”
“说得好!”格林在一边附和着,伸出了大拇指。
愣头愣脑的年轻人一声不响地走了。
一位眼圈发黑的中年妇女领着一个男童,来找雪里花看病:“郎中,你给瞧瞧,我这娃得了什么病,天天晚上无法安睡,经常放声大哭,又不尿尿又不肚子饿的。吵得全家人都睡不好觉,愁死了。”
雪里花摸摸男童的额头,有些发热,说:“不打紧,喝碗符水就可退烧。回家后,在孩子的屋里挂上红灯笼,可驱鬼。估计是最近城里夭折的小孩多,死后所化了小儿鬼,夜晚出现在孩子的床上,蹦蹦跳跳,惹的小孩睡不着觉。”
母子俩千恩万谢地出了大门,接着又进来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穿着或蓝或绿的衣服,对着人们咧着嘴笑。
“欧阳贤弟,快去买爆竹,在大门口放起来。来了一群疟疾鬼……”雪里花说着,从手中飞出几道符文,碰到的那些小孩,立马变成了蓝尾巴、红身躯,长得像老鼠一般的孽畜,四下逃窜。
人们惊叫着,蹦跳着,生怕踩到这些疟疾鬼。
“诸位莫慌,这些是疟疾鬼,最怕声响,只要家家放爆竹,就能把它们通通赶出城去。”
“好,今儿高兴,就当过年了!”有人喊道。
“我娘得救了,理当庆祝!”
“放放爆竹,去去晦气!”
“感谢恩人们啊!”
……
大门口鞭炮声响起,迎来十几个彪形大汉,为首的是位长得贼眉鼠眼的瘦高个,看看了衙门上贴的纸牌匾,念道:“免诊堂,口气不少。”
进了院子,有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人在瘦高个身旁嘀咕着什么,指指点点丘登平等人。
“行了,行了,都让让。让我看看,从什么鸟地方来了一帮……神医?”瘦高个咋呼道。
十几个彪形大汉把百姓都推到了一边,院子里腾出一块空地,看样子想要打架。
瘦高个双手掐着腰,横眉怒目地打量着丘登平等人,说:“你们谁是领头的?过来说话。”
没人吱声,老百姓也都默不作声,面面相觑。
“,都没长耳朵啊!没听见老子问话吗?”
“来啦来啦,众位爷哪里不舒服?”欧阳康健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来晚了,刚在门口放完爆竹。”
“你家谁死了?放爆竹庆贺?”
欧阳康健的脸立马就拉长了,右手握成了拳头。
这时雪里花走出来说道:“诸位,有什么事嘛?不如到大堂一叙,这里还有好多病人等着看病呐。”
“看狗屁,都让他们滚蛋,不滚的卸了他们的腿。”瘦高个话音刚落,彪形大汉们纷纷从腰中拔出五尺长的苗刀,恐吓着、驱赶着人们离开院子。
“住手!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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