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了路,我骑在马上对着二公主高声喊道:“公主,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其实你长得就是个一般人。”
“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一路无语。
行至傍晚时分,来到了森林边缘。这里好似隆冬时节,树叶凋零,枝干发黑,毫无生气,一片萧索的景象。
有条小路一直通往森林深处。
沙泽说:“我们就不进去了,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情景,最好还是三弟自己去拜访那位女巫。”
“那不行,万一有危险呢?”二虎不赞成沙泽的观点,“我得跟着。”
“大哥说让三哥自己去,就说明里面肯定没危险,就让三哥自己去吧。”三虎说,“我们跟着就是多事。”
“行啦,我自己去吧。这是电影里的魔法黑深林,里面住着个老巫婆,也许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我是她爱人唯一的孙子。”
“绝对不行!三弟啊,你太幼稚,这森林一看就阴森恐怖。再说巫婆有善良的吗?她引我们来是有目的的。我必须陪你进去。”二虎说。
“行行行,别多说了,就这么定了,我自己去!”我坚定地说,“这种情况就得我自己去,二哥你去了真的不合适。你们看好二虎,我走了。”
我用脚后跟一磕马肚子,走上了林荫小路。森林里寂静的很,哒哒的马蹄声响亮刺耳。冷风嗖嗖,和沙漠夜晚的温度差不多,呼出来的都是白雾。
顺着黑暗中透出来的点点亮光,来到了一个木屋门前。我刚要敲门,门自己开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进来吧,小伙子。”
这女巫也许吃人心,也许面目狰狞,我是自投罗网。我在诧异中,好奇心驱使着我,提心吊胆地走进了屋里。木墙上挂着几盏西洋烛灯,屋当中有一个烧得正旺的炭火盆,一个长得挺富态的外国老太太坐在躺椅上,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像,眉眼的长得像你爷爷。”
“……奶奶,我爷爷是不是又走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很唐突地问道。
“他在你登基那天就去了,去见上帝了。走得很快,没什么痛苦,可惜没能见你们这些亲人一面。我想告诉你们一声,只能把水源堵上了……不过放心,很快河道就会畅通了。”她说话时表情很安详,“把我扶起来出门走走,屋子里坐久了闷得慌。”
老太太一手拄着拐棍,一手拉着我的手,问:“你奶奶好吧。”
“好着呢,身体挺硬朗。”
“……我终觉得有些对不住你奶奶……你爷爷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哎……”
“一国之君妻妾成群很正常……”我嘴真笨,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老人家,但我心里还是有个坎,只得说:“不提这事了,不提这事了,都过去了。”
“好,好,好。”老太太蹒跚地走着,似乎心事重重。
停了会儿,我打破了沉默,硬着头皮问:“……奶奶既然会法术,为什么不能救我爷爷?而且你也不能做到青春常在。”
“你爷爷说你人太实在,太单纯,没有恶念,对人都很宽厚,一点都不假。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传授你一些法术,学会保护自己很重要。”老太太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递给了我,“我的法术都在这个戒指上,这是巫王之心,带上他你就能命令所有的巫师,所有的巫师必须臣服于你,否则的话你就念咒语:唵(ong)嘛(ei)吽,他的法力法术将归你所有。”
我看着那枚戒指,好像是铂金做的,里外都刻有一些奇怪的符号,这是魔戒啊,但我怎么知道谁是巫师啊。
“奶奶,您既然法力这么高强,怎么还被困在了这个森林里?”我追问道。
“你真是心直口快的孩子,希望你不要碰到她。你不会杀她,她却会狠心杀你……”
“奶奶,他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知道是事情越少越好,这样才能心地善良、无忧无虑。”
“好吧。”我把戒指带到了右手食指上,“奶奶,你不能往前走了,到了森林的边缘了。”
“有时候人死了是种解脱,是种幸福,人活得久了不见得是好事,看着你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地离去,你会感到无比的伤心难过,无比的孤独寂寞。我不求长生不老,但求随着爱人一起变老,一起离去。但孩子——你要死得其所,死得轰轰烈烈,可不能学我这没用的老太婆。”
我挠挠头,心说:“我活得好好的,现在提死多么不吉利。”
“好了,我走了,去找你爷爷了……”
老太太说完走出了森林,瞬间她的身形化成了虚无缥缈,闪闪的金点,她对我微笑着消失在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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