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一旁的花丛之中。
她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让自己每每在午夜梦回之时惊醒的气息。
“柳笙……”
☆、棋局
刑部尚书的手掐在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腰间,深深地呼吸着对方身上的气息。那样柔软细腻的皮肤,喉间压抑着的哽咽声,还有自己朝思暮想了不知有多少年的面容。
“清清,你好狠心啊……”他慢慢地说。
明明是自己被轻薄着,可柳青清连惊呼出声都不敢。她的下唇被咬到出血,透过繁茂的花枝,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御花园中的场景……被众宫人簇拥着的帝后与荣贵妃,三个人以异种诡异的站位立在一起,荣贵妃明明在天子怀中,偶尔看向皇后的眼神却那样深邃。
柳青清一个激灵。
柳笙的手越来越放肆,已经快要伸进柳青清衣内。他的语气里饱含惋惜,又带一点调笑:“清清,你真的好聪明,知道这样欲拒还迎。”
柳青清已经放弃反抗了。
柳笙怎么敢这样对自己呢?在柳府的时候,自己是不受父亲待见的已死夫人之女,柳笙偶尔对她不规矩,她只能默默忍住。后来得了机会,选秀进宫,哪怕不入天子之眼呢,好歹可以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
她又看到淑妃与昭嫔。
景家与纪家的底蕴都厚过柳家不知几许,明徽帝再思念薛婉,都得把这两家的女儿纳进宫来,平衡朝堂势力。
如果以外面那些深闺怨妇的眼光看,景如画与纪年华当然是不幸的。可在柳青清眼中,能这样与志趣相投的友人相守一生……她几乎想不到比这更好的事情。
她们不像帝后、荣贵妃那样,身边跟着一群宫女太监,可两个人只要站在那儿,就仿佛自成一个世界,旁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融入其中。
柳笙说:“陛下不会在意你的,他能毫不在意地弄死柳如,就不能把你送给我吗?别看了,清清……皇后出身尊贵,贵妃酷似薛婉,贤妃膝下有一女,朝上一半人都是淑妃父亲的门生,军队到现在都服纪将军……你呢?不知道的说,哦,清婕妤是刑部尚书的姐姐。至于知道的……”
他的手指微微缩紧,在指尖下的柔嫩皮肤上用力揉捏。
柳青清发出一声痛呼,紧接着,她的嘴便被柳笙堵住。
“清清,你就是先夫人偷情生的一个野种。”
他的眸中泛起异样的光芒。好像每每遇到重罪之人,要将他们推上刑架时那样。
赏菊宴到底是散了,杨洲处理好蛇头后重新回到菊园,看看眼前形势,便对情况了然于心,于是去找天子,讲今日这般情况陛下实在受惊,不如先回宫歇息云云。
明徽帝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的话,自己倒是能说,可未免有些爱美人不爱臣子的嫌疑。由杨洲开口,自己再下这个台阶,就好许多。
于是一切平静收场,只是临走之前,杨洲似乎是无意地,瞥了一眼原处颤动的花丛。
然后,他叫来一边的侍卫,低声吩咐几句,这才离去。
……在此之前,二姐还活着的时候,曾无意中撞见一次刑部尚书拦住清婕妤的场面。二姐知道那两人是姐弟,于是起初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在要离开时,听到了刑部尚书的一声笑。
哪怕笑声很轻,那两人也离她很远,二姐说,她那时候还是平白出了一身冷汗。
随后再去看柳家姐弟,二姐便用了别样心思。她很快看出柳青清对柳笙的推拒,可彼时周边再无她人,二姐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贸然出头。
好在不久之后,柳青清身边的宫女赶来,这才解了围。
这事几乎没有人知道,杨洲之所以能从周燕回口中听说,还是因为两人难得搭上线,偏偏许久不见,气氛南面僵持。周燕回深知宫外有个帮手的重要性,于是主动挑了个话题开口:“……都是姐弟,阿洲,你我多年不见,但总该还是有些不同的。”
大约是在暗示他,不要想着像柳笙对柳青清那样无礼无情。
周燕回自己都没有想过,杨洲会把这样的话放在心上。
他见过柳笙几次,两人勉强算是打过交道。在扬州看来,柳笙面上虽然十分和善,可能做到他那个位置……别的不说,光看从柳府几个月就要被抬出去的一个小妾尸身,就能看出刑部尚书是个怎样的人。
更别说那些流传在暗地里的,说柳大人好酷刑,牢房里的许多刑讯好手就是从他手底下出去的流言——杨洲思来想去,决定信。
他当上左丞,前去新落成府邸中拜会的人里,就有柳笙。
不过柳笙与旁的趋炎附势之人并不相同,他像是只来走个过场,对刚刚建成、华贵无比的亭台楼阁,与屋里堆满的各样皇帝赏赐的珠宝都视若不见。
唯一让他停留了片刻视线的,是一个端茶丫头。
等柳笙走后,杨洲把那丫头叫到眼前,看了许久才恍然大悟。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模样只能说得上清秀,但周身一股柔弱气质,很像是二姐口中那清婕妤。
他脑海中有一盘庞大的棋局,其中的棋子,正在一点点被放入准备好的方格里。
那些二姐留下的钉子、荣贵妃、朝堂上蒸蒸日上的势力、百姓的拥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帝信任他。
这点信任,让他能不费什么力气就说服皇帝,将这场赏菊宴办作臣子妃嫔同乐的形式。总归皇帝已经恢复了太多祖制,再多这一项,也不显得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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